道,别说出去,我胡乱说的。” 春雨笑了笑,说:“读书人家就是这样的,你看城西那边是不是和城北这边大不相同?”城西住的中下等文官居多,城北这边则聚居着勋贵府第和高官,原本也没法比,不过春雨这么说也算是给东风解围了。 果然东风点头:“就是就是,不是一个路数。”因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就说起了别的,“怎么侯府的姨娘还能这样矫情,还要外头请人做吃食?世子夫人转了性子?” 春雨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坐山观虎斗,也许就是捧杀吧。”好在袁秀秀挺聪明,怀的据说又是女孩,想必是能保平安的。 “这位世子爷也是,嗯,哼,不过现在人家正是得意的时候,这点小事更无所谓了。”东风一说到侯府,就是这样一副鄙夷的语气,虽然春雨不知道原因,但是想想听来的陆晟三代单传的故事,只怕两府之间颇有些心结,百年侯府,总是有些隐秘之事的。 只不过,“怎么得意的?也升官了?这府里……”不是她说,以她的了解,这个侯府就如同红楼里的贾府一般,看着烈火烹油,实则没个成器的子孙,一大家子各怀心思吃祖宗老本呢。 “哪能啊,官是那么好升的吗?尤其是侯爷跟世子爷俩都定在鸿胪寺里,哪有什么实权!”东风不屑,“不过是亲戚关系呗。会试这档子事儿,礼部闹了个大丑,礼部尚书是五殿下的老岳父,五殿下一向倚重他多,对侯爷这个亲舅舅不大看重,现在呢,可不就轮到侯府出头了!” 这层亲戚关系春雨知道,侯府老太太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现在的侯爷,女儿进了宫封了淑妃,膝下有五皇子,据说也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淑妃颇得圣眷,五年前还回府省亲给老太太祝寿了——那时候府里大量采买下人,春雨就是这么被买进来的。 东风说的话隐晦的指出了皇子夺嫡的争斗,不过春雨想想也就明白了,涂氏刚刚还得意的说府里昌盛,袁秀秀不也是旁人为了搭上侯府特意投其所好送来的吗? 春雨便含糊接道:“不管怎么,侯府风光终归是好事,这不我还赚了好几两银子呢。” 东风就笑了:“你怎么就掉进钱眼儿里了?” 春雨摇头:“不是这话,我真的缺银子,将来你就知道了。再说我凭手艺吃饭,也没犯法啊。” 东风摇头:“旁的丫头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主子身边凑,你可好,自己找苦吃。”听着是调侃,但东风脸上并没有轻视之意,比提起大姑奶奶夫家的时候要真诚许多。 春雨觉得,陆晟的大姐也许生活得并不如意,可惜了这个明艳圆润的美人了。 回到家,春雨先拿着拿串念珠去了正房,很快,房里就传出了尖利的叫声和哭声。 “我的秀秀啊!”袁老太太又哭又笑,“当年我带着她去上香,看到人家供在菩萨前的念珠,她看我多瞧了两眼,就说长大了给我寻一串,第二天她就不见了,这孩子她还记得啊!我的秀秀!” “大娘,谨慎起见,您还是见了人再确认一下吧,那位柳姨娘说了,等身子好些了要想法子出来,上我摊子上尝尝呢,到时候您也去,不就看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我的秀秀!晓得元宝胡同,爱吃黄酱炒鸡蛋,还有这手串,只有我们娘俩知道,这真是我的秀秀,老天爷开眼啊!”袁老太太泪如雨下,紧紧抓住春雨的手,“好孩子,仔仔细细与我说说当时情形?” 春雨也不嫌烦,把今天袁秀秀的一言一行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今天这事是我冒失了,若是还好,若不是呢,你们两人都得失望。还是得想法子让你们见上一见才是。” “好姑娘!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虽然没见,我却知道,这就是我的秀秀!”袁老太太抹着眼睛,“知道她平安,我就能睡着觉了,她在那侯府里当姨娘,哪是那么好见的?没得给她招祸。” 这就是母亲,便是想女儿想得都要发疯,可是为了女儿还是在克制。春雨心里叹息,嘴里忍不住道:“咱们再好好想法子,总要你们见一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