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皱着小脸,很烦恼。 春雨说:“很简单啊,两条路,要么你接着想别的点子,他们刚学会这个,你就又开始做那个了,始终新鲜始终有别人没有的,别人就赶不上你了,要不然呢,你就坚守着你自己这个,钻研透了,别人再像,也比你差一点儿,那样你也就赢了。” “说得好!”有人拍手。 春雨一抬头,讶然:“这不是施老先生么,您,嗯,可好?” “小姑娘好记性,不过一面之缘,”施恩精神熠熠的,完全没有刚经历了牢狱之灾的颓废,“不对啊,小姑娘怎么知道老夫姓施?” “锦衣卫来过啦!”春雨简单带过,“老先生,我这儿真的有新东西了,您尝尝?” “哟!尝尝,尝尝!”施恩也不多说,肉丸子、虾仁串、豆腐丝、蘑菇片、秋耳片都点了些,很斯文的接过,很不斯文的吃掉之后,才给出了点评,“甚好甚好!老夫就喜欢吃个滋味浓厚的,这个很不错!对了,从前吃过的烤肉也再给我两串,诏狱里待了几日,还真惦记这口辣味儿!” 春雨只管烫菜烤肉,对他的大事并不打听,等这位大人物高高兴兴的满意而归,她也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如临大敌的?”又来了个熟人,是笑嘻嘻的东风,“我看那老头给银子了啊。” 春雨已经跟东风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又加上侯府的渊源和陆晟一次次的帮忙解围,自然把东风当作自己人,便直言:“那位就是国子监的施老先生。” “哟!那可是个人物了。”东风虽是奴仆,可是毕竟是官家人的下人,知道的比普通老百姓多多了,只是非常知道分寸,并不多说,只道:“这么大的案子,后续影响可大呢,这位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个事儿。” 春雨也不想谈论这些,她又不是很了解朝堂,再说这对她来说也太遥远了些,就问东风:“你这是从哪来?又去大姑奶奶府上送东西了?” “可不是么。”东风有点儿不大高兴,不过转脸就笑了,“这次这个案子办下来,上头论功行赏,我们大爷如今升官当了总旗了,那可是有实权的正七品!这不我们太太就打发我去给大姑奶奶报喜,也让大姑奶奶长脸呢!” “恭喜恭喜!”春雨由衷道,“不久之前才升了一次官,这么快就又升了,你家大人真是了不起!” “那可不!”东风甚是得意,“我们大爷从小跟着老爷读书,也跟我们太太练武,后来我们老爷去了,他又去了舅老爷军中待了好几年,身上的功夫都是边关练出来的!那才叫文武全才,不是那些吃祖荫的绣花枕头能比的!” 原来陆晟是这样长大的,不过怎么感觉东风意有所指似的,春雨笑笑,不多话,他说的那些人,还算是自己的旧主呢。她有意岔开话题,就问:“我给你烫点东西吃?” “好极了!快,我尝尝!”东风很高兴,因为他年纪小,陆晟母子都不是很严苛,出门跑腿办事之余稍微逛逛玩一会儿也没人斥责,他就借机出来打牙祭。 吃着麻辣烫,东风说起一事:“陆孝那个混蛋玩意儿娶媳妇了,是他爷爷出面给他讨的,侯府世子爷书房里的丫头。” “哦,那挺好啊。”春雨不关心陆孝,不过他娶了亲,自然更不会琢磨她了,甚好。 东风嗤笑:“好什么啊,这位世子爷什么毛病你不是不知道啊,那个丫头能在书房伺候多年还体体面面的给大管家当孙媳妇,就是因为她长得太过平常,世子爷实在是看不上。那陆孝一心找个长得好看还会干活的,就不满意呗。” 春雨有点替这位姑娘可惜:“那姑娘应该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人家更委屈呢。” “委屈不委屈的咱们就不知道了,她家里兄弟多,替陆管家照应好这个不成器的孙子,陆管家自然照应她的兄弟爹娘。”东风很是老成的说。 春雨忍俊不禁:“你知道得倒是多。” “不不不,这些都是婆子们议论的,我就是稍微听了那么一点儿。没办法,还没出五服呢,万一那边出什么事儿连累了我们大爷怎么办,可不就得盯着些嘛!”东风很忠心也很尽职。 对于侯府里的是非,春雨不很热衷,不过有人说她也愿意听听,却没想到还有要进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