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许宣自言自语道:“好般配的一对璧人。”说罢转身离去。 七浊只将许宣送拱门外,即刻转身。他面对着青广陵施了个佛理,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抬手灵力在空中写了几个金色大字,佛珠一晃,将子推到青广陵眼前,“光天化日的。”他非礼勿言的话是,光天化日的,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青广陵无声一笑,回话道:“这就回家去。” 白若月瞧出了些端倪,问道“七浊,你们在用法术凭空传话么?” “嗯。”青广陵回道。他对着七浊道:“烦请七浊帮忙、送我二人去地狱道。” 七浊指了指不远处的禅房,“里面有我的法器石木鱼和宝葫芦,你们去那房间里,即可开启结界。” 青广陵抱着白若月朝禅房的方向走去,路过七浊身边时,道了句谢。 “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七浊提醒道,“若月,你可晓得地狱无门?那可是好进不好出的地方。你确定要随广陵君去?” 白若月点点头,“嗯,我该……”我该照顾他报答他的。 青广陵打断了白若月的话,对七浊说,“与其担心若月,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你看你这石碑下的赑屃都没了。” 白若月晓得他在说两人方才躲身之处的石碑,自己还真没看这么细,于是望过去,却见石碑下静静落着赑屃。她不懂青广陵这是何意。 同样,七浊一听也冷了,他追上去,“广陵君,这是何意?” “嗙!”青广陵他踏入门槛,以袖风合上禅房的门,“不必送了,掌司留步吧。” 禅房里,青广陵放下白若月,两人站在地上,他开始以手画符布阵。 白若月站在一旁,想起方才的事来,“你和七浊悄悄说了什么?” 青广陵一边极认真地布阵,一边极随口地说这话,好似说的是十分普通又正常的事情,“他说你我应该大婚,让我去找你师父提亲。” 他定是胡说八道!白若月生气道:“七浊是个和尚,他才不会说这些!” 青广陵笑了,继续道:“我同他说啊,已经提过了。” “啊?”白若月吓得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得赶紧回去同师父解释一下。” “不急的。我这次回度朔山,顺道去了天庭太白殿,说了我的想法后,你师父把我赶出来了。”青广陵嘴角仍是笑的,“我正要好好同太白老儿解释呢,就被你的阵法召唤回来了。” “哦。”白若月想着,待青广陵身体好些了,自己一定要去和师父解释。可要如何解释呢?她半点思绪都没有…… “哦?”青广陵重复着她的话,又笑着问:“若月,我又救了你。”他掌心的五叶莲花印落在地上,已然生出莲台来。 “对了,你之前说帮我采仙草要的回报,你想好了么?要什么?” 青广陵早就想好了,他道:“银子。” “银子?”白若月的手指落在腰间,那里只有一锭银子。她把那锭银子从腰间拿出来时,青广陵的手心已经摊开在她面前。 姑娘讲银子放在他掌心,默默地看着那锭银子,心里已经泛滥地如决堤的河水,汹涌澎湃着再控制不得…… 因为那锭银子,白若月记得。是之前白府柳树下藏着的那一坛银子,她讲一整坛都送了许宣,这留下这一锭,无论如何也没舍得…… 只剩下这一锭,没来由又莫名其妙地留下了…… 而他,多少次挡在自己前面,救自己于水火。他说,他想要的回报,就只是这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