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公子浑身是伤,抱着白若月,入了白府的主人房间里,抬脚将门合上。轻手将姑娘放到雕花大床里。 他掌心化拳,揉了揉心口,不禁低哼了一句。他觉得心上疼极了,不禁扯开了衣襟,看看自己的伤势。 方才红绳和八卦台的力道全部伤在他身上,白若月只是受了内伤。他只透过衣襟瞧了一眼,已瞧见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势。他如今不过在硬扛,回度硕山安置了五行莲花灯的阵法耗费了他不少灵力,如今又受了双倍的伤,他已然有些吃不消。 他想着,自己需要找能医神仙的起来,司贤不在,凡间怕是难了。待若月缓和一些,他要赶紧带若月去地狱道,起码北辞那里有鬼医殿王,可以帮他疗伤。 忽听床上姑娘呜呜的哭声传来,青广陵一看,若月明明是累了在睡的状态,闭着的眼睛却不断地涌出泪来,显然,她在梦里痛哭。 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怎么会哭成这副样子? 青广陵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将自己的灵力缓缓输入到她灵脉里,去护着她的身体。 梦里的白若月在一片黑暗中,她周遭一片雾蒙蒙什么都瞧不见,她只记得她要找一个人,她把他弄丢了……梦里的她不断地喊着:“广陵!广陵!广陵……” 而后她猛地去扯脖子上的红绳,竟然捉了个空!吓得腾一下从梦中醒来! 白若月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她能感觉脸颊上泪痕未干,可她的手却没有去擦拭眼泪,而是落在了脖子上。 她慢慢地摸了摸脖子,确定没有红线和青鱼石了,心里在确定着自己已经解开那个阵法了,才仰头看向正坐在床边上为自己输灵力的青广陵。 “若月,你醒了?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你舒服一些了,我带你去……”仙君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他的姑娘手攥成拳头,压在自己心口,表情茫然地闭上了眼睛。 青广陵心道一句不妙,难道这阵法破了,若月就对自己无情了?“你……你是不舒服么?” 白若月摇摇头,她方才看到了意中人在身边,闭着眼睛摸着心口去感受,她想求一个答案。是不是没了这阵法,还是喜欢。 可只闭了一下眼睛,她就睁开了。因她闭眼时,又看到了那个没有他黑暗幽绥又没有希望的梦境…… 她不想再去那样的世界了,梦中也不行。 她仰头望着玄衣公子,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她眼泪涌了出来,慢慢地仰着头,凑了过去,对着公子平淡如水的薄唇贴了上去,碰了碰…… 青广陵以为白若月对他无情了,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又被这个吻猛地推升到了另一种境地,惊讶又惊喜。 姑娘的吻笨拙得很,她好似在找寻着自己吻过的一丝印象,试着去探索,可却怎么都找不到。她碰了碰他的上唇,又碰了碰他的下唇,而后就不知该怎么办了……也许,自己千百年来,从未擅长过此道。 不过她的笨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公子的唇就攻了过来…… 青广陵被这猝不及防的吻惊到了,只顿了一下,反守为攻地亲了上去。 她碰过的上唇和下唇好似并不想分前后,只合力将姑娘那胭脂红的唇色吞了。而后柔柔地吮了一下,求她多贪恋一晌。只这一下,她就好似懂了,她只顺从地迎合着他的吻。他轻咬了一下,她松了一些……他拥着她,她搂住他。他们彼此寻着心尖尖上的思念和欢喜,吻着彼此明明该陌生却又觉得无比熟悉的心动。唇齿消磨,涣散神心…… 起初只是吻着,不知怎么姑娘的手就勾在了公子的脖子上,如攀上了心里最安全的山,只靠着他,心再不乱。公子的手扣在了她腰间,他的眼中沁出泪来,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是一种再不想失去的侥幸。 足够绵长的吻,却吻得谁都不想分开,雕花床内,黑白相间,越发不可收拾…… 曾经有一回,他们中了情蛊,也似这般拥吻过。如今的热烈与那日不同,两人都还余着半分清醒,却谁都不想去面对。 青广陵倾身一点,白若月便松了些手,向后倒在床上,唇只空了一下,又继续缠绵起来。耳鬓厮磨间,姑娘察觉到了肩膀上一凉,她总算找回了那半分清醒,猛地睁开了眼睛,推了一把,“广陵……你,你回来了。” 青广陵顺着她的手,直起了一点身子,喘息着问道:“我若是不回来,你是要将自己葬送在这阵法里么?” 白若月不答,却反问:“你晓得这阵法,你早就晓得,是不是?” 青广陵脸色不悦,“是,这阵法该由我来破,你为何要以身犯险?” “这阵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我从前该有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