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手,想让陵明松开自己。 可陵明却一派镇定,把她的手握得更牢,还紧紧贴着她坐。 像是一对恩爱到无所顾忌的夫妻。 “你干什么呢,大家都看着……”许千度忙推他。 陵明不动:“让他们看去。” 许千度拗不过他,只得作罢,可不知怎的,心里却暗暗欢喜。 就在这时,顾风闲领着座下弟子从东侧过来。他扫了一眼到场众人,目光在许千度和陵明的方向停了停,很快又落在那鱿鱼精身上。 许千度瞧不出那一眼里有何深意,只得提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如今藏书阁交出去了,五长老也没了,秘术阁门上不过一点她的灵力,若顾风闲真要强行破阵,总是有法子的。 仔细想想,自己眼下真的没有什么能威胁得到他,或许今日喊自己和陵明过来,不过是为了震慑一二,借着五长老的事敲打敲打罢了。 思忖间,诛妖台上传来一声高喝:“你这妖物将我云门宗五长老害死,该当何罪!” 许千度抬头看去,见顾风闲已然聚出了一把剑,正凛然地指着那鱿鱼精。 鱿鱼精面色紫涨,嘴上“咿咿呀呀”了一阵,像是被割了舌头,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妖物好生歹毒!听说五长老见你未成人形,便动了恻隐之心,规劝了你一番,散去你的修为,让你自行归海,从此莫要再上岸。可你心怀歹意,趁他不备,给他的饭食下了剧毒!” 鱿鱼精愤怒地大喊,干瘪的触须也舞动起来。 顾风闲冷笑一声,手起剑落,一下削断了两条触须! “啊——” 妖血四溅,鱿鱼精疼得嘶吼,身子抖个不停,终究是没了再挣扎起来的力气。 顾风闲皱了眉,嫌弃地看着剑上的绿血:“哼,冥顽不灵。” 断了的触须摔在诛妖台上,许千度冷眼看着,竟发现那上面满是鞭痕! “水火鞭?”她下意识道。 陵明紧了紧她的手,看着她微微摇头,小声道:“早就被折磨过了。” 许千度明白他的意思。 这鱿鱼精到了顾风闲的手里,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定是被水火鞭打得奄奄一息。 说不出话多半也是顾风闲的手笔,恐怕背后有什么隐情。要么这鱿鱼精根本没害过五长老,而是成了顾风闲的替罪羊,要么就是鱿鱼精替顾风闲做掉了五长老,如今自己却要被斩草除根。 只可惜,真相马上就要被抹杀了。 许千度心里不是滋味,低头对陵明道:“我不喜欢看这些血淋淋的场面,等会如果没什么事,我们早些回去。” 陵明点头答应。 诛妖台上的顾风闲又削掉了鱿鱼精的两条触须:“听说你还有同党,若早些指认,可给你一个痛快!” 这话让许千度很是不解。 今日不过只来了一个妖,如何当众指认同党? 她环顾四周,的确全是门下弟子,暗道顾风闲莫不是杀妖杀得兴起,忘了如今是在山门里,不是在山脚。 诛妖台上仍在嘶吼,许千度受不住这等“嗡嗡”乱响的场面,低头扯了扯衣衫。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陵明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僵硬了。 “怎么了?” 没等她抬头,一捧散发着恶臭之气的水扑了她一脸! 双腿传来钻心的痛,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一下翻到在地。 “啊——” 下半身的骨骼仿佛被重锤敲碎,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感觉有人搀着她的胳膊,似乎想抱她起来,可她太痛了,两臂不受控地乱摆,打掉了那人伸过来的手。 不知多久,疼痛渐渐散去,她的眼前也恢复了清明。 可她只看得见头顶上的一片天,蓝蓝的,日头正盛。 她心想自己怎么躺在地上了,赶紧用手撑地,缩了缩腿想爬起来。 腿呢? 她突然慌了,猛地坐起。 双腿没了,只剩一条可怖的蛇尾,正晃晃悠悠地摆着。 她呆了半晌。 “啊——” 她失控地尖叫着,双手不住地捏诀,使出法术来砍那蛇尾。 绿血淋漓,巨痛剜心。 她无力地伏在地上。 “陵明……陵明……” 她双眼乱看,总算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容。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