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主子的失魂落魄,翠珠脑海里涌现出自家姑爷对小姐无微不至地关切,吃饭时总会备好温补的食材,归家时怀里总会掏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连外出游玩,亲自车接车送,有时间更会亲自陪着小姐游玩周边的风景。 就连小姐月信日期都记在心里,每每将汤婆子备好,时刻让小姐拿着,有时候到了夜半,还会爬上床帮小姐揉揉肚子。 每逢佳节,会备一份相宜的礼物送到小姐手上,有时候是时兴的发簪,有时候是好看的木雕。 就连大少爷和大夫人也被接到身边,让兄妹俩弥补之前缺失的日子。 别看大少爷在盛京多年,实际上垂柳巷子的房子还是租赁的,住着住着就习惯了,时间长了,好像自己的家一样,实际上随着盛京百姓安定下来,那租金每年如潮水般汹涌,想必近几年大少爷和少夫人压力不小。 小姐心思细腻,肯定也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嘴巴上不说这些,只怕是多说无益。 尤其是近年来,为了帮衬大少爷,暗地里偷偷帮书斋摘抄画本子次数多了,熬夜时间长了。 细细想来,其实……,姑爷一无不良嗜好,二则洁身自好,三则力求上进;四则对许家人好,五则年少有为,知恩图报,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不是嘛? 至少对比其他人,翠珠认为自家姑爷目前是个顶好的夫君。 于是为了自家小姐好,也为了给姑爷鸣不平,翠珠犹豫再三,踌躇良久,嗫喏道:“小姐~” “其实姑爷这些日子每每到了夜半都会上床” 许画棠噌一下坐起来,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她瞪着翠珠等着她解释。 翠珠神色自若,语言真诚:“前几日小姐醉了酒,非要抱着姑爷不撒手,姑爷又是哄又是抱,可把您安抚好了” 安抚好了?许画棠脑子宕机了。 她自小寄居在邵阳许家,性子谨小慎微惯了,心里有什么烦闷事儿,最爱躲在房中小酌几杯,一醉解千愁! 醉酒的自己倒也没什么大毛病,就爱碎碎念,就是不知道自个儿当时有没有失礼! 想到那些画面,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少女支着头,语气弱弱地问一句:“我可做了什么失礼之径?” 她揉着额头,不敢睁开眼睛,只好竖着耳朵听翠珠回话。 崔珠简要描述一下当时的画面:“小姐你当时喝醉酒后,搂住了姑爷的腰不撒手,姑爷怕你过了寒气,将你拢进怀里,你还在姑爷怀里拱了拱,蹭了蹭姑爷的脖子,又撒娇:说是热” “后来你们进了内室,奴婢看见,你双手抱着姑爷躺在床上不撒手,右脚缠在姑爷身上不撒脚,姑爷双手枕在脑后,双脚躺平……” “停!我……我知道了”“翠珠啊,你、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她别开脸,回眸间,头上珠钗叮当响,眼神幽幽地扫了一眼陪伴多年的丫鬟,愈发无法直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偏偏翠珠接下来还爆出来个惊雷:“小姐,这可是您主动撒娇求来的” 还撒娇?许画棠:“……”听听,这还是那个事事以自个儿为主的姐妹儿嘛? 翠珠丝毫不顾及要和自家小姐那红桃子般绯红的脸颊,继续补刀:“您还说:日后天天要和姑爷一起睡” 日!后!天!天!姑!爷!一!起!睡!! 少女直呼:“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试图从翠珠眼里看到一丝戏谑的意思,没成想丫鬟坦荡荡,目光清正极了,比泉水还透明。 翠珠忙解释一下:“当然这是奴婢偷听到的” “当时奴婢正准备往外间走去,您就嘟囔了这么一句,对了!奴婢好像还听见姑爷的笑声了……” 许画棠:“……”倒也不必如此详细! 她依旧不死心,拉着丫鬟的手心虚道:“然后呢?” “他、他当真的了?” 天天陪她一起睡觉? 想想那个画面,少女脸色烧得慌,捧着书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就这么羞赧地盯着自家丫头。 翠珠一席话彻底打破了她心里最后一丝期许:“那当然” “姑爷想来说一不二”“再说了,小姐夜半时总喜欢嘟囔着冷,姑爷每每都是夜半才上床暖被窝,直到天拂晓时进宫当差,这些日子小姐夜里也不闹了,早上睡得也踏实了,奴婢倒是觉得姑爷真好” 她打那时起就有点佩服姑爷。 许画棠用手指轻轻点了她一下,气笑了:“你这丫头真是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