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嫁给一个不知跟不知低儿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看得顺眼的男子,至少日子还是有点盼头,不至于时时都是煎熬。 江氏望着她那紧绷绷的面颊,想大哭一场,又怕吓到姑娘家。 只好将孩子拢进怀里,互相依偎在一起。 大夫很快就来了。 “怎么样?大夫?” 大夫刚摸上脉,小诸葛就急不可待地问道。 一旁的管贤看不下去,将人拉到一旁,拍拍他肩膀:“你这么急吼吼的,影响大夫发挥” “我们都担心大人的安全,不急在这么一时半会儿” 小诸葛张着嘴,嘟囔着:“能不急?你是不知道张贺那厮的破坏力,我可是亲身体会过” 他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身子才下床动弹,自家大人这么弱不经风,如何能不担心? 大夫眉头紧蹙,收了帕子,也收了银针,净了手,这才对着屋里一众人感叹道:“老朽学艺不精,还请诸位另请高明” 说完也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提着药箱就往外走。 “不是”“大夫,我家公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司喜跟在大夫左右,陪笑道。 大夫摸着胡子,“哎”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下不是能不能醒来的问题,是赵大人脉象虚浮,忽高忽低,虚虚实实...” “许是老朽老眼昏花了,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对于这次出诊,老爷子本是老神在在,诊脉后心里就没谱了,见大家这般关心少年的伤势,至于能不能醒过来,他第一次这么不确定,一脸为难,只得如实告之,免得耽误了病情。 “喔”“这样啊” 司喜本来心里那口气高高悬挂着,听大夫这么一说,他想起之前自家公子之前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许是游魂症,等公子自己想回来了,就回来了,他如是安慰自己。 许画棠刚出门就听见了大夫那席话,妯娌二人视线交错,神色各异。 夏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晚间,许画棠端坐在轩窗旁,翠珠正在焚香。 “扑哧”她吹灭了火折子,用手拨了拨沉木香。 回头就见自家姑娘捧着书本久久不成翻动,眸中无焦点,就连蚊虫在那白皙水嫩的面颊上翻飞,亦无反应,忙起身。 她拿着沉木香慢慢靠过去,轻声唤道:“姑娘?”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许画棠紧了紧手里的书,看向徒然走近的丫鬟,眸色闪了闪,抿笑道:“没什么” “今儿受了惊吓,心神难安罢了” 她说得漫不经心,可是那秋瞳剪水的眸子不似往昔那般熠熠生辉。 翠珠拿着沉木香在窗外荡了一圈,见外头蚊虫嗡嗡,围堵在那些花团锦簇的荷花缸里翻飞,心里也有些好奇。 于是凑到主子跟前,细声问道:“今儿可把奴婢吓死了” “没想到玉钗这般邪恶,要不是赵大人机敏,姑娘你可就入了虎穴了” 刚出了许家那个狼窝,又进了张家那个虎穴,谁不害怕? 许画棠脑子里一团乱,隔壁时而传来絮絮说话声,她心有千千节,却又不知与何人说。 对于翠珠的话头,“确实..”闻若蚊蝇般应了一声。 翠珠却在兴头上,又问道:“那么短时间,赵公子就能猜到您写下的东西真是好厉害” 说到这个,许画棠也有点惊讶,抬眸问道:“难道不是你给他提示了?” 翠珠狠狠地摇摇头,语气坚定道:“奴婢以为你们....,打眼风来着” 许画棠:“...” 翠珠见自家主子也是一脸疑惑,心里顿时对赵怀民产生一股好感,娇俏笑道:“这么说来:是赵大人自己凭本事猜到的,真厉害” “原来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奴婢真是开眼界了” 许画棠听到这些溢美之词,心里愈发烦躁,只是伸着脖子,时不时地看向窗外,不曾多言。 “姑娘,咱们也去看看赵大人吧” “听说赵大人情况不太好,咱们也去看看,权当是为了感谢他今日相助之恩” 翠珠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挤眉弄眼,很是鲜活。 许画棠忙收回了目光,起身关上窗户,脸上扯出一丝笑:“算了” “天色已晚,还是不叨扰他们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被刚进门的许春风听见,他从语气中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