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可记得是老管先动手来着” “不不!我怎么记得是老何先动手打兄弟们这才乱了军心...” 眼瞅着大家又要争争吵吵,诸葛厚受不了:“啊啊啊啊!”“我受不了” 他抱着头就往外跑,还不忘勾着赵怀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出了门,猴子一边整理着妆容,一边留意自家大人的神色。 赵怀民歪头看向他:“你..中午没睡觉?” 这话瞬间引起了诸葛厚的怨气,他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早知道大人玩的是瓮中捉鳖,我才不熬夜尼” “所以大人你们是真的在隔壁坐了一晚上?” 也听了一晚上的木鱼声,听着也挺可怜。 赵怀民摸着他脑袋,很认真点点头:“也不算是”“中途有迷瞪了一会儿” 虽然古二公子是剧烈运动后过度饮水导致死亡,明面上是暴毙而亡,但是古家人对这一说辞并不满意,毕竟镇国公想要抓到幕后那些黑手,算是告慰其子在天之灵。 综合大家的搜索的证据来看,这次他们是得到了古家人的支持才这么轻松让案子告一段落。 二公子当日穿的衣服上有sprin药,这个尸检第一次尸检并没有发现,镇国公当着两人的面拿出那一件衣服,经过仵作查验证实了这一结果;就连绿儿、喜儿等人的供词也有些出入,大抵是半年前,窗台上之前确实是朝颜花,只是后来有一天不知被古二公子换成了暮颜花;成材第一次笔录说自己梦到二公子的绿萝被偷,实则是他在当值时有夜游症状,当晚天气很差,乌云盖顶,眼瞅着要下雨,喜儿从房间出来要收回绿萝和花圃那些花花草草,被人下了酒的成材以为喜儿是偷绿萝的贼子... 凡此种种,若不是得到了主人家的首肯,他们断然不会说出实话,毕竟卖身契在主子们手里,有些时候官府的话真的不如一张卖身契更管用。 至于下药的人是谁?下酒的人是谁?偷走二公子衣服的人又是谁... 昨日镇国公已经对外放出消息:找到杀害二公子的真凶,此人已经被压入天牢,今日刑部亲自升堂审案,那些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露出马脚。 诸葛厚喉咙一哽,见自家大人这般豁达,不免有些不忿,碎碎念了一句:“大人,您努力这么久的成果被刑部摘了,一点也不遗憾?” 摘桃子的人,吃不到桃子,那些在树下看热闹、避风头的人倒是第一时间吃到新鲜又肥美的桃子,换成他,怕是心态早就炸裂了。 猴子一会儿用佩刀拍打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一会儿把路上的碎石子踢来踢去,面色瞧着不太愉快。 赵怀民不可置否地笑道:“这里头弯弯绕绕太多,咱们看不透,也拿不准,与其整日提心吊胆,还不如留给有势力的人” 可怜不过是死者,他对破案得来的功劳并没有什么执着,每一个案子的背后都是正义再迟到,受害者的悲鸣。 若是可以,他希望世间再无枉死之人,也没有人性考验。 “就是有点委屈你们了”整日跟着我四处奔走,到头来两头不落好..” 这些日子大家努力的成果被别人轻易拿走,是他的不对。 “这算什么..,兄弟们的初衷不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哪敢有升官的奢望。之前那些青天老爷那都是坐在衙门里坐吃现成的,等着哥几个要结果。好一点的官官还能出去溜溜走一走过场,能和稀泥就和稀泥,欺软怕硬,软骨头,大多县官都是缩着脖子关起门,私下里四处走动吃吃喝喝走后台,找关系..” 他叼着狗尾巴草,指着衙门口嗤笑:“看到那门口呗?换成从前,那门比咱们的脸蛋子还干净,现在看看,都快掉漆了,白日里来衙门办事的百姓多了,晚上衙门再也不似以前那般热闹非凡了,咱现在出去溜达一圈,那是挺直了腰板,再也不怕老百姓了..” 以前出去,他们还得扮成大黑脸,看起来不好惹,现在出去训街,老百姓不躲着咱们走,还主动打招呼... 许是要下值,衙门前院吵闹声渐渐停歇。 赵怀民两人到时,并没有多少百姓在排队登记。 “不行!这鸡蛋明明是我家的,只有我家鸡崽每日能下两个蛋” “你放屁!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的,明明是从我家草窝里找到的鸡蛋,是我家的” “我家的”“我家的” 只见两个村民右手拽着鸡篮子,篮子里大抵有十来个鸡蛋,他们左手拎着一只鸡,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为了个鸡蛋争得面红耳赤。 在一旁做笔录的柳师爷本就晕晕乎乎,这会儿正在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