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是我。隔壁老两口” “喔。是老爷子回来了,我马上就过来” 一阵细细碎碎声响动很快传来,吱呀一下,门开了。 常春跻着鞋子,披着薄衫,笑嗬嗬地打开了门。乍一看见这么多人,楞了一瞬,便歉意道:“老爷子,您请” 岳老爷子摆摆手,和蔼道:“这不前几日过节,我们两口子去城里呆了几天,今儿到家了,想着也没看看你们过得咋样,顺道就来瞧瞧” 说着就儿子手里拿了两个点心递给常春,一行人往屋里走去。 常春把他们引进了书房,转身去隔壁厨房给香草和王嬷嬷说了上茶的事宜,而后正准备去请主子们出来迎客。 谁想,赵家俩兄弟早已穿戴整齐,正往书房赶去。 厨房的火种一直留着,很快就烧好了热茶。 兄弟俩进门,丫鬟婆子紧跟其后,鱼贯而入。 “老爷子福安”“诸位安好” 他们行了书生礼,丫鬟婆子也有序上了热茶。 待岳老爷子说话时,丫鬟婆子又井然有序地退下去了。 岳老爷子:“几日不见,你们两个小子倒是愈发俊朗” “这是我儿,旁边那个是我孙子岳承金” 他将家里新来的父子俩简要介绍一番。岳家父子俩微微骇首,表示问候。 老爷子是长者,他又发话了:“都坐吧”“你们俩也是,别跟木头一样杵着” 看到两个仪度翩翩的美少年,他再看儿孙时不免碍眼,看着有点不顺眼。 在别人家眼珠子四处乱看多不礼貌。 被人戳穿小心思,岳泰脸上露出一丝讪笑,岳承金摸着鼻子悻悻然怪不好意思。 赵恣是主人,也是谦虚一番:“哪里哪里,令郎瞧着顶平额阔天仓满,是个有福之人” 老爷子笑道:“也就你们能说会道” “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常年在地里打转,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怕是要麻烦你们” 赵恣:“那是自然,我们既然住于此,您老若是有任何需要,我们义不容辞” 毕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是每个读书人学过的道理,断不会忘记。 得了准话,岳家父子俩刚刚在屋里略略扫了一边,心里大概有些论断。 寒暄一阵,岳家人便家去了。 岳老两口子也不藏着噎着,进门就打发了父子俩:“那边俩书生你们也看到了,多好的俩小子,瞧着就文气” “是是是,确实不错”“不像是趋炎附势的人,我们就放心了 ” “爹,娘那我们可..可就走了” 老两口目送着儿孙离开了。 上了马车很快就驶入黑夜中。 一进马车,岳承金不用端着书生形象,整个人吊儿郎当地瘫坐在软垫子上,热得有点烦躁:“还是这边清净” 他爹哼哼着:“能不清净?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情来往,自然清净” “不过能在这里读书品茶,不失为趣事” 岳承金觑了一眼亲爹,嘲笑道:“您骨子里缺点什么,儿子能不清楚,舞文弄墨这些不适合您,您要是把金霞院那些莺莺燕燕赶出去了,我倒是有点信” 他爹没什么大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贪花好色,照着他爹的意思是做给别人看的,对于那些女人玩玩而已,若真是这般,那在外边逢场作戏就成,缘何要把人弄进家里。 岳泰讪笑道:“你知道什么?我们这些谈生意的商人,那些没有个毛病,有毛病才是好事。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任她翻不出什么浪花” 岳承金嗤之以鼻,看了一眼天色,眼皮子发沉,不禁感叹道:“那两个小子是真能熬” “白天看书多好” 岳泰常年外出闯荡,眼底晕着一圈眼袋,唯有那双眼睛发亮,尤其到了晚上精神特别好。 他觑了一眼儿子坐没坐像,全无书生意气,不免加重了语气:“你怎知道人家白天不看书” “书房里的毫笔还是湿的,说明人家刚洗完没多久。屋里没有看到什么珍贵的纸墨,倒是放了不少竹简,竹简瞧着有点新鲜,像是新制作的书简,想必是他们平日联系字体专门制作而成,别看这小小书简,最是检验人的笔法功底,刚刚你也看到了,那字十分遒劲锐利,颇有书法大家的样子,这么看来那家俩小子是个有成算的” 论起琢磨人,岳泰自认为有几分心得,不过再好,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