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是正妻所出,地位身份在上,兄弟之情在后,他对那些庶兄庶弟能正眼瞧一下,算是合乎情理,自是不会多管闲事。 赵怀民觉得自己做不到这般漠然,也不强求他人慷慨,只希望自己能教会赵怀知生存。 做饭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更多的事情通过有限的时间去做。别说什么君子远庖厨,都快饿死了,谁还能守那些礼节。 古人不也常言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赵怀知被人抱在怀里,忸怩着,支支吾吾道:“哥哥,我能不能出去玩儿?” 今天的天色已然不是一般的晴朗,群鸟出动,在枝头嘁嘁喳喳闹。 野花发而幽香,花香肆意弥漫在空气里,就连墙角边不知名的树竞相生长。 赵怀民摇摇头:“等你学会烧火做饭,就可以出去玩。不过:这几日你要是不学会烧火做饭,日后可是要继续饿肚子” 因为他所料不错的话:堂弟赵恣这次童子科应该会有好成绩,这就意味着他们要远行,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 “烧火时注意把窗户打开,用油要小心,随时留意明火” 他一边生火,一边给赵怀知强调做饭注意事项。偏外间有几个出恭的婆子经过,闲言碎语,惹得赵怀知频频看向外头注意力有点不集中。 “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真是奇了!” “咳!人家可不算主子,贱婢所出,又没有给名分,上不得台面的奴才央子,比咱们金贵不了” “妹妹刚来吧!不知道也正常,要说赵府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就是里头这位,没有奶娘、丫鬟伺候,他娘身前几个月可风光了,老爷专门派人伺候,还有打手看门。我经常半夜听见看见一个白影从屋里窜动,刚开始我以为是老婆子眼花了,直到有天晚上,白影跑过的地方竟然掉了一块坠子,上面缀着香包里面,装着胎发和生辰八字...” 两人旁若无人的唠嗑,丝毫不在意这间破屋子有没有人在,拿着那香包上看下看瞧个稀奇。 赵怀民停下手上的动作,端详着那香包若有所思。 他回头看向赵怀知脚上的布鞋,神色徒然一冷,“咳咳”清了清嗓子。 外面的老婆子果然惊走了,赵怀知双眼直勾勾地看向眼前这个对他好的大哥哥,嗒嗒跑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昂着头,小声咕咙道:“他们说得那个白影我也见过” “还压得我娘哭哭” 一提起他娘,小家伙双眼就“掉豆子”,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就是不哭喊,乖巧地让人心疼。 赵怀民摸着他脑袋笑道:“饭也会有的,娘也会有的” “不过,你以后在别人面前叫她娘亲,知道吗?” 赵怀知那黑葡萄般的眸子蕴着泪花,认真地点点头。 两人相拥,赵怀民揩掉他眼角的泪,前所未有地认真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做饭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嘲笑咱们的人,自己放不下面子,何必无谓争执。咱们自己心里开心幸福就行,不必太在意世人眼光,墙角的梅花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咱们自己喜欢就好了” 赵怀知闷闷地点头:“我喜欢梅花” “以前阿娘经常摘梅花放在屋子里” 一边说,还一边描述,小脸扬起童真的笑意,双眼弯弯。 难怪他房间里总是放着奇奇怪怪的花束,原来是受燕小娘的影响。 “插花可以让人心情愉悦,等以后有时间,我教你插花,种花。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学会简单的蛋炒饭,或者青菜面条” 只要有有手有脚就饿不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炊烟袅袅升起,一大一小正相对而坐。 一把青菜,一撮酸菜,再撒点葱花,两碗热腾腾的青菜面就好了。 “嘶嗦” 赵怀知饿得咂巴咂巴嘴,两眼冒出精光,神采奕奕,看样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划掉!掐葱花) “开动咯” “好吃~” “好吃?那就自己动手,保证比今天的面好吃” “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知怎得他就默默地吃着面,低着头,闷闷道。 赵怀民不禁感叹:单亲孩子就是敏锐,他嗦了一口面汤,吃饱喝足,将碗筷放好,洗干净。将灶台收拾一下,便回到椅子上。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在家机灵点,遇事能躲则躲,遇到黑心婆子、丫鬟、小厮就避让,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