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善终于看清,他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陆景川,她要冲过去抱他,被裴大拦住。 “川川,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我是善善啊。” 粗哑的声音叫出陆景川刻在骨头里的的名字,他跌撞向她的方向,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上去。 苏善善见他这模样,双眼变瞎,身子瘦弱,不知道他这些时间吃了多少苦。 她拉过他伸过来的手,牵引他摸过自己的眉目,鼻梁,还有起皮干裂的唇。 裴大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公子熟人,好像还很熟。 “善善,善善,你为何会在此,我这又是做梦了?”陆景川手按在她唇上,却仍不可置信,这里遇见她简直天方夜谭。 “没有做梦,是我,我逃出来了,呜呜,川川,夫君,你没死。”苏善善一打开泪水的闸门,委屈恐惧全都爆发出来,把陆景川本就疼的一抽一抽的心哭得快要跳不动。 “乖,我在这,你的声音怎么了,你不是嫁给……”陆景川也红了眼眶,他埋进身前女人的脖颈中深吸了口气,有草木的芬芳,更多的仍是他心爱女人的味道。 裴大在苏善善那句夫君中才明白过来,他看相拥的两人,默默退出去。 “赵铮要我嫁他,他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从了他,还骗我说你死了,你还回来娶我,我才不信。你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苏善善摸着自己男人的脸,想到哪说到哪,哭的太过,一边说还一边打嗝。 “把你关起来,那你怎么逃出来。”陆景川没发觉他问这句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苏善善拉着他的手,摸上脖子上的伤口。 “我威胁他啊,不放了我就死给他看,还有之前在陆府的林清柔,她也帮了我,不知我有没有连累她。” 陆景川摸着那个已经结痂的伤口,他常年征战,知道这样的伤口当时伤得有多深。难怪她声音变了,怕是声带受了伤。 “还疼吗?”陆景川心疼的摸索着亲了那个难看的硬痂。 男人的亲吻让苏善善心酸又心疼,自己眼睛都这样还关心她这点小伤口。 “疼,好疼,你再亲亲。” 亲了一遍又一遍,苏善善眼睛都罩上水汽。 “夫君亲亲我就不疼了,给我看看你的眼睛,眼睛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裴大把我救出来,没事了。”陆景川舍不得放开人,这些日子这种梦做的太多。 苏善善心想哪里是小伤,见他不愿多说也不急,找到他了,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听他说。 陆景川不知如何和她说,说出来怕她担心,正锁紧眉头,唇上就是一热,那萦绕梦里无数次的气息顷刻在他唇齿间充斥。 他只顿了一下,很快像久饿的人遇到甘露,急切的扫进去搜刮,包裹着檀檀小口,不让一滴甘露流失。 苏善善没想到这男人都这么惨了还这么强,她逃婚没死,差点断气在这里。 她亲够了才想起带她来的那个男人,想必他就是裴大,糟了,忘了他,还当他面这样,转一圈,见人没在屋子才悄悄松口气。 “那个带我来就是裴大哥吧,他救了你,也救了我。” “嗯”陆景川意犹未尽,双眼失明,感官却更明显,他现在不用眼睛也知道怀中的女人喘着气娇媚的模样。 “他是我父亲老部下,自小看着我长大,是部下也是长辈。” 裴大等得屋里没啥动静有些心慌,他还是太大意,怎能放任公子一人面对外人。 进了屋见到相拥的两人,发现自己想多了,尴尬的想溜出去,被苏善善叫住。 “裴大哥,你是我们夫妇的救命恩人,请受善善一拜。” 裴大见人要跪谢他慌得连忙蹲下,想扶不敢扶,这可是个姑娘家。 “不不不,我的命是公子给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悄悄打量这个姑娘,不是说她移情别恋,要嫁给那个摄政王,公子才一时失了神智单枪匹马冲进敌营,砍杀了胡人头领好回京问清楚,他还是去的太迟,让公子眼睛受了伤。 本该嫁给别人的人千里迢迢出现在这,这又不知是怎么回事,粗枝大叶的裴大想不明白,只要她不是来害公子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