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官职虽高,可左知州这辈子做到知州也就顶天了。” “跟这一位议亲只怕是没什么助益反倒可能得罪瑞王一脉。” “左家那一位想在锦州议亲只怕是有些难。” “在京城倒也还好说,虽然其父无官无职,但谁不知道,傅侍郎最护自己的弟弟。” “要是我是她我宁愿在京城议亲,都是旁亲,吏部侍郎的伯父可比作为知州的舅舅能力大多了。” “傅家长房长女今年便要入瑞王府吧?” “那一位若是回京城,议亲人选虽然不比其堂姐,但至少比在锦州宽泛得多。” “可惜了,左知州是好官,但未免太过短见溺爱。” “不算是好亲家……” 徐励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胸中郁郁,本不想理会他们,到最后到底是忍不住,刚想出口提醒他们背后议论女子过于失礼,突听一个少年的声音道:“世人都说女子求亲喜欢攀附权贵,却没想到原来男子比女子更势利。” “你们管我表姐在左家还是傅家呢!”少年十三四岁,身量不足,头却是高昂着的:“横竖我表姐跟谁议亲,也不会跟你们这些长舌之辈无耻之徒议亲。” “姐夫听说今日来的大多数是你们书院的人?”少年转向身后跟过来之人:“亏家父整日价夸锦州人杰地灵,夸锦州的书院人才辈出,原来出的尽出这种人才吗?”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话未免得罪人,虽然理亏,但那些说闲话的人难免不开心,看向少年身边的人:“程子异,你哪里带来的如此出言不逊之人!” 徐励抬头——他前几日在书院遇到程烨的时候,曾问过他今日可有安排:若是今日不得不来此地,跟着不相熟的何文良纪昌平还不如跟着程烨一道参加诗会,不过他还没提到诗会,程烨便说家中有事,徐励就没提起这事。 等到知道这诗会其实是相亲宴,倒也明白程烨为何不来——他本就与凌家结亲,别的诗会倒也罢了,今日的诗会并不适合参加。 “阿蓟别胡说,”程烨声音温和:“我们书院大多都是守礼之辈,这样的人只是少数而已。” 他说着跟那几个人见礼,少年只在一旁哼哼着并不行礼,程烨一一见过,最后看到徐励:“昱之你怎么在这里?” 徐励便从人群背后走出:“子异。” 少年将这些人包括徐励一一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在座的你们的名字样子我都记住了!” 接着低头嘟囔着:“回头我便告诉表叔!” 徐励莫名有些心慌,只是不知道这心慌因何而来因何而起,看了少年一眼,转向程烨:“子异?” “这是妻弟,”程烨有些无奈:“前几日刚来锦州……听说这里热闹……所以非要我带他来。” “妻弟年幼,童言无忌,”程烨打个圆场:“诸位海涵。” 程烨定亲定的凌家,凌家是左棐外家,凌蓟叫左棐表叔喊傅瑶表姐,凌家以前也在锦州为官,后来才离开的,凌家姐弟自小也时常出入左家,跟傅瑶关系好,当然听不得他们背后说傅瑶。 那些人本就失礼在先,说人闲话尤其是说锦州知州的闲话被左家的亲戚听到,也不好强硬追究,随口应付几句便也散了。 只有徐励留下来。 凌蓟看到徐励跟那些人在一处,自然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虽然看着徐励是程烨的友人,但看徐励也不怎么顺眼,见他留下也懒得理他。 徐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这小孩解释:“我只是刚好在那里而已。”并未参与他们的闲话,若不是凌蓟先开了口,他本来也是想阻止那些人继续说的。 他的解释在凌蓟看来苍白得很,所以凌蓟并不领情,也不愿意搭理徐励。 程烨倒是有心替他解释:“阿蓟,昱之不是那种人。” 他是相信只是巧合的,不过凌蓟明显不信,见他俩有话要说,一是不想理徐励,二是小孩心性不想被自己未来姐夫拘着:“这地方无趣得很,姐夫你有事不必管我,我去看看表姐在哪里,待会让她带我回去。” “去吧,”程烨给他指了路:“不过那边都是女子,你不好过去的,到前面那里找人传话。” “阿瑶收到你的传信会给你回话的,”程烨压低了声音:“今日是你非要闹着来的,若是阿瑶那边不打算早走,你也不要催她。” “或者你要走我带你离开便是,”程烨想想还是不妥:“你还是不要去打扰阿瑶了。” 凌蓟嫌弃程烨唠叨:“好的姐夫我知道了。”说完便跑了。 他声音虽然压低,徐励还是听到他对傅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