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跟何烁脾气随何华。都是犟驴，不肯轻易低头，因此，尽管两人是亲兄妹，尽管两人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在食堂或者操场迎面碰上，两头犟驴都昂首挺胸走过，甚至还会朝对方冷哼一声。 杨瑞跟何意是饭搭子，每天一起吃饭，没见过何意对别人毫不客气，除了孙佳伟，“你认识他？” “是我哥，跟他打了一架，现阶段是冷战期。” 杨瑞：“我跟我妹妹也这样，能把人气死，不听话。我都懒得理她。”说起来也是咬牙切齿。 “你回家时买的零食，给你妹妹吃了吗？” 杨瑞住校，每周会有一丢丢零花钱，吃饭花饭卡上的钱，手头剩下的钱会在周五买点小零食哄弟弟妹妹。 “吃了。饿死鬼一样，我刚回家就开始翻包，搜寻各种好吃的。”杨瑞弟弟妹妹在家门口上学，吃住都在家，自然没有零花钱买零食，一周就指望着姐姐买的零食解馋。 何意跟着杨瑞去小卖部选过零食，不由感叹，价格真便宜，五毛钱就能买一根大脚板雪糕，巧X滋算是雪糕刺客，一般舍不得买。 第二天早读是英语，刘鹏盯着学生背诵听力材料，“背会的人上来我检查。”手里放着一张名单，谁背诵过关就在姓名后面画对勾。 经历过考研考博的毒打，何意背诵文章那是又快又准，第一个上。 接二连三上来四个。 刘鹏两个耳朵听三种声音背诵材料，刘生是第二个，何意刚开始背诵没几句，他上台站在何意旁边背诵，基本属于何意是他的提词器，何意背一句，他跟一句。 第三个同学上台时，何意往旁边让了让，离刘生远点，当即，刘生卡壳，不断重复前一句，刘鹏看不下去，提示一句，刘生再重复几遍，班主任看出猫腻：“刘生回座位，背熟练再来。” 还差几句能过关，刘生差点被气死，甩着手回座位，英语书翻得啪啪响，读材料声音贼亮贼细，碾压全班其他同学背诵声音，班主任听到刘生突出的声音，瞪他一眼。 不好好背自己的，光想着帮其他人作弊。 原来，刘生读的几句正是台上人背诵的部分。 孙佳伟不专心背诵，东张西望，无意间看见班主任眼神，笑嘻嘻给高迩说：“留级生背诵没过关，被班主任赶下台，还被瞪了一眼。” 高迩将书垫在下巴处，眼睛迷瞪：“你背下来了？” “没有。我一早晨半条命快没了，材料还没背下来。”提起英语，孙佳伟快被为难死了，苍天啊！中国人为什么要学英语，又用不到，他不认识书上的蝌蚪文字，英语也不认识他。 简直相看两厌! 高迩快入睡了：“你的背诵怎么过关？班主任不会放任你不背。” 老刘的准则是可以背得磕巴，但是不能不背，也可以今天先背一段，下次再背一段，总之，就是要上台当着他的面背诵。 孙佳伟脑袋瓜一转：“哥，一会再凑三个人，咱们五个最后上，你帮我一把，背英语太难了！比写语文作文都难!” 班主任检查背诵，一次最多检查五个人，他应该能在四个人的掩护下成功逃脱。 “呵，你大可试试。”老刘一看就是熟悉几位学生一块检查的模式，很难蒙混过关。 孙佳伟这小子不捉摸着怎么又好又快地背材料，净瞎整些歪门邪道。 何意背完材料下来，听到孙佳伟跟高迩商讨大计，孙佳伟脑子转挺快，聪明劲儿用到学习上，早脱离倒数第一名。 这是班主任第一次检查英语材料背诵，就被孙佳伟觉察到规律，想利用漏洞混过去。 高迩说得对，班主任教书几年，哪能不清楚多人背诵的漏洞，孙佳伟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 孙佳伟积极联络难兄难弟，凑够五个人，等待时机，这一波全部背完，他们上去。 五个人，班主任身后站两个，左右各一个，然后前面站一个。 当他们一块出现，刘鹏立马洞察他们的小心机：“别一块开始。”随便点两个人一起背诵，等他们背几句，再点了一个，又点一个，再来一个。 很不辛，高迩第三个背诵，孙佳伟是最后一个。 孙佳伟只是把材料熟读，并没有背下来，若是有人带着，还能凑合糊弄几句，让他一个人背诵，能想起来一二句想不起来三四句。 班主任提醒好几次之后，耐心耗尽：“孙佳伟先下去，一会再来。学习上容不得走捷径作弊。” 都不用验证，五个人一起来的馊主意一定是孙佳伟出的，只有他背得最稀碎，哪里是在背课文，分明是在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