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整理,心道殿下真是越发勤政,被禁足在这,竟也四更不到就起身批阅,他作为臣子竟还晚到,实在惭愧。 他忙燃起灯,走到青年跟前,撸起袖子,手伸向一沓公文,可余光一瞥,直接呆住。 也就在此时,魏京极终于落笔。 上好的宣纸上,毫无章法地画了几只大雁,扑水的,起飞的,打架的……姿态不一,活灵活现,却将空处占的满满,毫无美感,仿佛只是在练习如何画雁。 这不是梁远最惊讶的,他咽了下口水,“殿下,您的靴子,似乎穿错了。” “……” 魏京极不甚在意地扬眉,冷冷淡淡“哦”了声,继续作画,毫尖落在雁尾。 梁远看向挂在墙上的剑鞘:“殿下,您的剑呢?” 魏京极微微蹙眉,似是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十分莫名,可也启唇。 “墙上。” 墙上的那是剑鞘!剑呢!剑在哪?! 正巧此时起了一阵风,房内响起“铛铛”声。 梁远一看,那把在战场上削铁如泥,茹毛饮血的宝剑,正在粉嫩的大肚桃花瓶里倒插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倾倒。 “……” 风一吹,剑坠和瓶身撞出声响。 梁远忽然觉得有些悚然,今日的太子殿下有些诡异,连带着他觉得房里都凉森森的。 将摇摇欲坠的花瓶扶稳,把剑收入鞘内,梁远心道这荒唐事该完了吧。 结果心还没放下,魏京极忽然“啪”! 御赐的毛笔狠狠折断。 梁远警惕道:“殿下,怎么了?” 魏京极自言自语:“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胸口有些闷。” 梁远立马看向他身前。 衣衫穿的挺好,没有勒到脖子。 “想来是被罚禁这几日,精神不畅,”他轻描淡写地开口,“也许该出去逛逛。” 梁远前半句听的好好的,后半句直接怔在当场,“殿下,可是圣人命您……” 话没说完,魏京极已经从窗前一跃而下,神色依旧那么淡然,左右一看,似乎在认真思索,该从哪翻出去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