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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 / 3)

今儿个的伯爵府热闹极了,云老爷请来的戏班子在外院正唱着《看钱奴》,府里的粗使婆子和丫鬟都在那儿伺候老太太和云夫人。

老太太上个月刚生了一场大病,这几天总算是痊愈得差不多。

云蒲担忧老太太在房里闷得太久,心情郁结,是以委派小厮在外院搭了戏台。

寒冬刚过,入了二月,初春的气息有些微弱,种在后院的槐树抽了嫩芽,窝在筑巢里边的喜鹊慢慢地伸出了脖子,翅膀还未抖动,便霎时冷得缩了回去。

雪芝站在窗台前,大抵是听到这戏的有趣之处,咯咯地笑道:“小姐,听说今天这出戏是老太太点的,连戏班子也是汴京城最好的。”

她咳了一声,继续道:“奴婢觉得这出戏有意思得紧,小姐若是错过了,实在是……太可惜。”

“戏是什么时候想听,什么时候便有,我已经在这闺阁里老老实实的待了整整三天,清嘉姐姐的约,我一定要去赴。”

妆台上的首饰盒闪着珠光,云栖手拿一柄精巧的圆形银镜,左照右照,模样清闲。

“可,可是老爷吩咐过,小姐这半个月都不准出府,若是待会儿老爷或是夫人问起——”

银镜被云栖随意地放在一边。

“这个不必担心,我会带着你一起去的。”

“啊?”雪芝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她七岁就开始服侍小姐,在这伯爵府里边,除了她和丹桃,没有旁的下人能够摸清楚小姐的脾性。

然而清楚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没法子让小姐乖乖地听老爷的话。

云栖瞧着雪芝的脸色变来变去,无奈地叹一口气,安抚道:“放心,父亲罚我禁足是怕我和贺昀闹起来,这次出去是同淮安郡主郊游,又不是干坏事,哪怕让父亲知道,他也不会生气的。”

雪芝只好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老爷交代。

却见云栖利索地戴好白玉耳坠,穿上黛色织锦斗篷,就差没把‘高兴’这二字写在眉间。

“雪芝,我今日的打扮如何?”云栖在雪芝面前转了一圈,斗篷下摆的绒毛似是飘动的碧霄。

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鬟都知道父亲罚她禁足半月,此刻偷溜出去,不能穿得惹眼。

要想从花团锦簇的衣裳堆儿里找到素净的,着实费了云栖很大的精力。

“小姐今日的打扮虽然素了一点,但颇是让人眼前一亮,就像夫人以前说的那个词,嗯……温婉端庄!”

雪芝话锋一转,小声嘀咕道:“怪不得小姐昨夜翻箱倒柜的,原来小姐早就打好了算盘。”

云栖装作只听到前半句话,笑道:“时候不早了,丹桃在后门把着风呢,我们快些过去。”

*

在汴京城做生意的商贾多达六千余户,肉铺和香铺几乎每条街都有,酒楼茶肆更是熙熙攘攘,从来不缺客人。

云栖用斗篷上的兜帽盖住了她的脑袋,快步领着雪芝往南御街走,再穿过舟桥,行百步,方可到东平王府。

雪芝一边喘气,一边回头张望身后,生怕伯爵府的家丁会悄悄跟来,适才她和小姐从后门正大光明地钻出来,回想起来仍是心惊胆战。

尽管知道老爷正在满怀孝心地陪同老太太听戏,如果哪个小厮瞅见小姐擅自出府……那可就坏事了。

这里离伯爵府并不算近,人群如潮水,大概也没什么鬼鬼祟祟的小厮跟着她们。

“小姐,丹桃的胆子越发大了,竟、竟贿赂小泉,要来了后门的钥匙,奴婢想不明白,小泉怎会轻易地被丹桃买通呢?”

“丹桃的胆子是渐长了,但你的胆量怎么比小时候还小?以后我得多带你出来几次,不然将来怎么能做成大事?”

雪芝哭笑不得:“小姐,有什么大事也轮不到奴婢去做呀。”

“贿赂小泉是我的意思,借他一百个、三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禀告父亲。”云栖撇了撇唇,唉声说道,“以前坐着马车倒不觉得离王府远,走了那么多路,腿脚都酸了,却连王府的影子还没见到。”

不到片刻,行至舟桥,桥下有三两只路过的木船,河水泛起阵阵涟漪。

云栖突然停下脚步,直直地挡住一个书童的去路。

这书童衣着朴素,头戴儒巾,手里提着两包陈记青团糕,待看清楚云栖的脸,先是大惊失色,后又不失礼节地退了半步,颔首说道:“云姑娘。”

“竹砚,难得这么巧碰见你。”云栖拢紧斗篷,垂落的两条发辫轻晃,她抬眼看着竹砚,意味深长地笑道,“正好,我需要你帮我传句话给贺昀。”

说到贺昀,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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