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严酷的考验染了一头红发,接着是在泰坦尼克号里为了露丝续染了好几次发根,今年又为那部德国电影染黑——这的确很折腾,凯瑟琳经常对他抱怨担心自己会脱发。现在看到这样久违的迷人金发,他的心几乎沉浸在这种记忆的温柔里,难以自拔。 下午把凯瑟琳送到机场后,莱昂纳多转头就去托比的家。 托比非常后悔自己下午为什么要回家——明知道莱昂纳多很可能又来找他碎碎念,他还把自己送了上来。 托比和莱昂纳多一样,都生活在父母过早结婚后又在他一两岁时离婚的重组家庭,他绝大多数时候都和母亲温迪住在一起。所以莱昂纳多和温迪也相当熟悉了,他刚一进门,温迪就热情地卖了自己的儿子:“他就在房间里,之前在玩飞镖呢。” 本来想翻窗户溜掉的托比听到母亲的话,只好从窗台上又跳下来。等他刚拍完裤子上的灰,正好撞见莱昂纳多推门进来,熟门熟路地坐在他的沙袋上吃他剩下的薯片,边吃边在组织语言,显然,莱昂是要再和他讨论这件事。 托比真的很想速战速决,于是他主动发问:“你真的在发疯,所以艾莫琳是怎么说的?” 莱昂纳多把空荡荡的袋子扔给他后,用没拿过薯片的那只手撑着脑袋说:“艾莫琳很惊讶,但也很高兴——你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凯瑟琳,还让我要好好对她,照顾好她,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托比有点无言以对。 “看来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但这实在太吓人——你下个月才23岁,凯瑟琳才19岁!”片刻后,托比对他这么说——托比想起自己的父母,就是在不到二十岁的时候生下他,然后才匆忙结婚,接着在他两岁的时候离婚。 “我觉得凯瑟琳可能比我更怕……”听到托比这么说,莱昂纳多顿时整个人都变得蔫头耷脑起来,“我现在主要是担心她不肯答应。” 托比感觉自己的脑袋更疼了,很想跳进莱昂的脑子里戳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快求婚?难道凯瑟琳催你了?” “不,她没有,是因为我知道她还是想的啊,”莱昂纳多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滔滔不绝地倾诉,“她想要一个家庭,也许不那么早,但她心里并不排斥这个。何况我们都是要满世界跑的演员,总有一天必须长时间异地,不能像今年这样在欧洲时她来找我,她拍星战时我去陪她,所以——我想让她安心。而且她太逞强了,从来都不喜欢诉苦,但我知道她其实很缺乏安全感……” “我想问,你刚才形容的这个人真的是凯瑟琳?”托比耐着性子听他啰嗦地说了一大段后,语气真诚地发问。 “当然,不然呢?”莱昂纳多下意识回答。 托比这个时候才把薯片袋子揉作一团,以标准的抛物线像投篮一样扔把它进垃圾桶(实际上他更想扔到莱昂头上),然后悠悠地说:“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凯瑟琳太可怕了,居然能用短短几年就把你变成这样,幸好不是我在和她恋爱(莱昂纳多不满地插话:嘿!兄弟,你说什么呢)。我不是指摘她,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为了救你还进了一次医院,但我真的非常怀疑,再过几年她的本事已经能达到即使让你为她倾家荡产,你都心甘情愿的程度了。” 莱昂纳多迷惑地挠了挠脸颊,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又不在乎这些——就算她在乎,这些都可以给她啊。再说就算我潜水时没有出事,我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咽下了本打算说的话。 托比捂着脸无语地说:“好吧,她现在已经做到了。我实在有点为你的变化感到震撼——你真的只是去了一趟意大利,而不是去了什么斯皮尔伯格的阴阳魔界吗?” “别提这些了,反正婚礼的时候你得来当伴郎。”莱昂纳多已经兴致勃勃地进入了幻想状态,看上去他也完全恢复了自信——托比第一次觉得莱昂的这种自信有点讨打,怪不得凯瑟琳之前还和他抱怨过。 所以托比忍不住踹了莱昂纳多一脚说:“滚滚滚,你先求婚成功再说,我不信凯瑟琳那么容易放过你,没准你一到英国又退缩了。” 莱昂纳多躲避着他的脚,拿出一个小盒子,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我连戒指都已经买好了。” 托比不能免俗地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好奇地问他:“还挺漂亮的……所以你为什么选这个红宝石戒指,因为那艘大船?你们的‘定情之作’?” “不完全是,”莱昂纳多完全没听出他怪腔怪调的揶揄(这让托比很遗憾),兴高采烈地说,“因为凯瑟琳本来也喜欢玫瑰。” 他回想起昨天他买戒指前的想法——他和凯瑟琳在艾尔米塔什的时候,基本都一起住在大套间里,但他们也各有一个延伸的小房间,有时候凯瑟琳失眠,他第二天又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