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卖男人”,绝了她回府之路就好,不料王夫人如此细问。 她先只隐约听了个头尾,不知中间细处的,这会子又不敢不答,只得审度着道:“也不是什么好事,谁耐心去讲呢。 大概就是晴雯醒了,瞅准机会偷滚下车,碰巧撞见舅太太,把她救了。” 王夫人信以为真,冷笑道:“那样搅家精,谁要谁倒霉!这么说,倒是邢丫头巴巴儿告诉宝玉的?哼!她的嘴倒长!” 袭人不好接言,赔笑着岔话儿道:“我正叫丫头们打点宝玉的衣服用物,太太看,可要慢慢往外搬些?” 这话正戳在王夫人心窝子里,沉声道:“慌什么?老太太说了,要另设一处给宝玉! 你且别多事,只交待好麝月秋纹,随时跟紧宝玉,不让他去潇湘馆便是。” 说着啮齿冷笑,道:“既定了亲,就该收敛些儿,一年半载的,别想还能见面!” 袭人唬地冷汗披肩,喏喏应是。要说之前,怡红院大大小小二十几个丫头,独以她为尊,也只晴雯模样好女红好,才略略比肩。 后来晴雯出去,宝玉虽面上更加推崇她,私下却一天比一天疏远。 比如今日,也是先遣她给探春送东西,又避开麝月秋纹去潇湘馆的。过后袭人寻来,宝玉又命她先回。 袭人因自己早给了宝玉的,王夫人又比着姨娘的例,每月单拨二两银子与她。 如今定下黛玉,自己和她就如赵姨娘和王夫人一般,不可再如平日,玩笑着就拉人走,只得委委屈屈先出来。 宝玉回家,又将晴雯一事相瞒,全然不当她是自己人。 袭人想到这里,心中酸涩涩地十分难受,无奈王夫人在前,哪敢显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