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好说出来。她在贾府这些时日,各人心性也琢磨了些。知道邢夫人除了贾赦,余者之言一概不听,素日单以敛财为乐,最是个固执吝苛的。 遂斟酌一番,道:“姑妈之命莫敢不从,但我父亲是个散漫的,手里有几个钱就都使尽了。我想着不如每月给他们五百钱,自己再存点子,说声要用也有个底儿,省的事事劳烦姑妈。” 这篇话原是为长久计的正理,但邢夫人唯钱是命,听见这个就如摘心剜肉般,登时沉下脸来,道:“这孩子糊涂!你爹手再松,每月一两五钱银子,还不够花的?又怎会再劳烦我?你高屋广厦地住着,有钱也不孝敬父母,说出去就是个不孝,连邢家的名声儿都坏了。” 迎春见母亲发怒,忙暗扯岫烟衣袖,叫她服个软儿。 岫烟倒杯茶奉上,笑道:“爹爹那脾气姑妈还不知道?他一时钱接不上了,定要向您伸手,到时是给呢,还是不给?不如我留些,他要用时就来找我,姑妈岂不干净?” 邢夫人满心只想省钱,倒没虑到这上头,细思此言却也有理。只是五百钱太少,刑忠不够使时,还不是来罗唣自己? 想了半日,方道:“那就每月拿一两罢,两下里省省就都够了,只是要按日子送出去。”岫烟忙干脆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