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黎秭慕在吴邪面前展露了脆弱的一面之后,吴邪对她也没有那么防备了。 来的时候因为带了违禁品所以不得不买大巴车车票来西安。 以为回去可以直接坐飞机了,结果身边又多了一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 还是只能做大巴回去。 这还是黎秭慕第一次做大巴车,兴奋的心情在上车之后戛然而止,车厢里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在一起,让黎秭慕很不习惯。 吴邪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风景很好,可黎秭慕完全无心欣赏。 因为,她晕车! 黎秭慕小脸苍白,虚弱的靠在吴邪的肩膀上。 按理说她这个身体是被制造出来的,不应该有这些反应,所以她对坐车并不排斥。 但这兜兜转转的山路,让她回想起前世被晕车支配的恐惧,去乡下祭祖时晕头转向吐了两小时,回家又吐了两小时。 心理上的反应,让黎秭慕头晕脑胀,恶心反胃。 晕晕乎乎的,把吴邪当成了自己的妈妈,脑袋很自然的肩膀直接滑到了吴邪的怀里。 给吴邪吓得叫一个手足无措。 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这么亲昵的肢体接触,吴邪整个人都很僵硬,就怕动一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我好难受。”生理上的不适让黎秭慕的眼眶含泪,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人怜爱。 妖怪也会晕车吗? 吴邪回忆着小时候母亲给他哄睡的样子,轻轻的抚摸着黎秭慕的背。 旁边吃着卤味的大婶,看到黎秭慕虚弱的样子,自家的女儿也差不多和黎秭慕一样大,心软的从包里翻出一盒晕车药。 “小伙子,小伙子。” 大婶把一片晕车药递过去。“这是晕车药,快给你女朋友吃,看小姑娘难受的。” 吴邪谢过大婶的好意,接过晕车药。 撕开晕车药的塑料包装,把白色的药片放到黎秭慕的嘴里。 黎秭慕的脸立马皱成一团:“苦……”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一只手拿着水,一只手扶着黎秭慕的脑袋给她喂水:“喝点水把药片咽下去就不苦了。” “嗯……”黎秭慕就着吴邪的手喝了大半瓶水。 好心的大婶又从塑料口袋里给了吴邪一个绿色的橘子,一看就很酸。“一会小姑娘还难受的话,给她吃点酸的东西会好一些,我女儿就是晕车吃点酸的就好了。” 面对友善的大婶,吴邪把黎秭慕买的零食递给大婶。 大婶摆手不要,直到吴邪说她这样也吃不下东西,还不如给你们吃,大婶这才接受。 折腾了一路,直到下了车,黎秭慕才缓过来。 吴邪拉着行李箱,带着黎秭慕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第一次来到吴邪的家里,黎秭慕的心情很雀跃,眼睛闪闪发光,不停的东张西望。 吴邪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次卧早已经变成了储藏室。 想要住人,还得收拾收拾。 屋子因为吴邪拜托了王盟找人来打扫过了,所以还蛮干净的。 只是需要把堆放在次卧的杂物整理出来。 等吴邪收拾好出来之后,黎秭慕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路上她也被折腾的够呛,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吴邪这么想。 换上干净的床单,吴邪把沙发上的黎秭慕抱在他的房间里去。 每天看她吃吃喝喝的,没想到还挺轻的。 黎秭慕睡了之后,吴邪才开始整理他不在这些天里,信箱里的杂质报纸和信件。 看完老痒的信,吴邪心绪杂乱,直到凌晨两三点才逐渐入睡。 这一觉并不安稳,不是因为睡在沙发上,而是吴邪做了一个梦。 他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半空中偶尔漂浮着幽蓝的火焰明明灭灭,地面点点蓝色光芒,正在流动,是……河流?不,这更像是岩浆,只不过是蓝色的岩浆。 从远处传来隐隐的低吼,还有呻-吟的声音。 半梦半醒之中,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凭着尚存的知觉在此处飘荡。 在这个漆黑如墨的地方,一具白骨异常的显眼,它安静的躺在红与蓝的交界处。 吴邪想要飘过去看看,只见那白骨颤颤巍巍的抬起,骷髅头逐渐变成了黎秭慕的模样…… 吴邪惊恐的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梦里的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又给他吓了一个激灵,起床时的迷蒙被一扫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