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璋昨晚就打听到了那个人住的房间。 岳小胖胆小,不愿离开乘凉的棚子,卲衍便让他跟念婷留下,自己带着张璋从葡萄田离开,径直去了刚才中邪那个男人住的屋那。 那人住的也是晋家老宅,是离钟楼很远的一个“口”字形院落中靠南的一间。 还没等两人跨入那间院子,卲衍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供香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什么味啊?”张璋动了动鼻子。 “嘘。”卲衍拦住张璋想要跨进院门的脚步,拉着她顺着墙角,躬身轻步凑到了窗台下方。 细碎的声音,有男有女,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 “她爹,听说那人死了。” “谁叫他伤了小柳仙,咱们每间房都放了驱蛇的雄黄,偏他要对小柳仙下死手,死了活该!” “他死了是活该,可万一柳娘娘怪罪到咱们身上,那可怎么办?” “不是有咱娘压着么……” “咱娘压着柳娘娘四十多年,如今她老人家年龄大了,眼瞧着是一年不如一年,谁知道今年还压不压得住!” “……” 屋里传来磕头声。 “柳娘娘明鉴,并非是咱们指使外乡人伤了小柳仙啊,柳娘娘明鉴……” 卲衍回头与张璋对视一眼,趁着屋里人还没出来,就沿着墙角悄悄溜走了。 离开之后,卲衍在心里把这两天得到的信息捋了一遍,渐渐明白过来。看张璋的表情,她分明也已经想明白了。 “我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张璋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却仍有一丝迷茫:“可是,这个副本让我们做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 到了傍晚,萃萃心力交瘁地从医院赶了回来。 虽然少了一个游客,但赵家村举办葡萄节的热情并没有消减。当晚,村委会的干部在村广场举办了葡萄宴,除了当天游客亲手采摘下来的那些葡萄之外,还有村民亲手制作的各种甜品点心。 晋家人这晚似乎格外高兴,他们搬来一坛坛自家酿好的酒,邀请村民和游客今晚不醉不归。 张璋和岳小胖凑头坐在一起,正在互通有无。 “下午你们离开以后,那个黑冰的男人也离开了。”岳小胖吃着瓜,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个黑冰的跟下午死掉的男人原本是一个屋的,他大概也是想去调查男人的死因。” “是吗?那你们运气还挺好,没撞上黑冰的那人回屋。” “他要是回了屋,也不会撞上我们,而是撞上……”张璋下巴朝不远处的晋家人身上一扬。 “什么意思?” 张璋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岳小胖,念婷也在一边听得十分投入,片刻后,念婷皱了皱眉:“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你们知道今天晚上晋家人为什么这么高兴么?”念婷声音表情不善,语气沉重:“小优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堂哥,今天下午能下床了。” 张璋和岳小胖惊疑不定地看向念婷,就连卲衍都放下了手里的西瓜。 刚刚死了一个游客,那个卧床不起十来年的病人,就这么巧,在今天病情有所好转了? 莫名的恐惧朝众人袭来,岳小胖只觉得在不远处热情招待客人的那两对夫妻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上午玩家的死,真的仅仅是因为他杀害了一条小蛇? 再一联想到晋家人积极配合村委会,拿出所有积蓄翻修老宅,接纳外乡游客住进老宅…… 好像事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几人沉默时,一个玩家端着碗,前去晋家人面前要酒喝了。 “这个是自家酿的葡萄酒,来,尝尝看。”晋优爸爸热情地揭开了酒瓮的盖子。 玩家接过舀酒勺,探头往瓮里一瞧,当即吓了一跳:“你们葡萄酒里也泡蛇?” “什么?” 酒瓮里原本沉睡的小蛇,被玩家的舀酒勺打扰,仿佛从冬眠中醒来,猛地往上一窜,咬住玩家的手不松口。 玩家吓了一跳,甩着手大叫:“什么玩意!泡了酒的蛇还有活的?!” 那条蛇死死咬住玩家的手,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被吓得四散开来,卲衍当机立断推开挡在前面的人,上手捏住蛇的脑袋,将它从玩家的手上扯了下来。 那是条黑色的小蛇,金黄的的眼睛灯泡一样盯着众人,因为脑袋被卲衍捏着,吻被迫张开,殷红的细小信子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