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孩子啊,我们学校管不了,要不另谋高就吧。” “死丫头,成天就知道给我找麻烦,还要零花钱,屁都没有!” “滚了就别回来!” …… 叶欢自认为不是个念旧的人。 当初创业,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家,和家里断得干干净净,过上了野狗般的生活。 叶欢也经常用野狗来自嘲,可她没想到,她有一天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野狗。 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搅合进乱七八糟的破事,稍不留神就容易搭上小命。 如果能重来一次,叶欢绝对不当野狗,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免于猝死。 起码在思索如何对付冯荷时,叶欢如此想着。 眼前花花绿绿的色板逐渐融为一体,变得狰狞可怖,刺激着叶欢敏感的神经,一次又一次挑战着叶欢的底线。 没有高科技手段,要如何顺利找出内奸,无疑成了困扰叶欢的难题。 秦珏所言不无道理,她首先得忍着,避开势头,再慢慢向前走。 “昨日还信誓旦旦,今儿怎么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秦珏挽起袖子蘸了蘸墨,“悔了?” “不悔。”叶欢语气坚定,但声音细微,“只是忧愁,想不出太好的法子。” “那就不想。”秦珏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叶欢忍不住撇撇嘴,暗道秦珏真是个端水大师,昨日拍着胸脯说可以帮忙,今日就换个说法。 简直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得,不跟你一般见识。”叶欢将视线移至空空如也的宣纸上,默了半晌,才道:“秦珏,你最近见过令你印象最深刻的东西是什么?景色,物体或者是人,都可。” 秦珏不自觉停了笔,目视前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咒般定在原处。 画师每日要见的人和景何其之多,而从万般复杂的记忆中提取中最有感触的,便是画师的任务。 只是,最有感触的,未必是印象最深的。 秦珏的手腕弯转勾起,眼皮未眨半下,就着墨在画布上绘制。 叶欢倒是第一次见秦珏作画,没有大片铺墨渲染,仅仅几道简单的线条,此刻都有了灵魂。而当秦珏最后一笔勾出时,叶欢方看清纸上的为何物。 一条黑蛇盘旋俯首,吐出信子,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叶欢猛然后缩,她胆子虽大,但对冷血动物向来抱有敬畏之心。她潜意识里总是将蛇与鲜血连接在一起,没由得泛起一阵眩晕,赶忙扭过头避开。 “这么冷的天,你在哪撞见的蛇?”叶欢稳住呼吸,“画得倒是不错。” 秦珏察觉到叶欢的不适,抬手扯下宣纸,将手上的这张折好扔到了一旁。 “天冷未必无蛇,叶掌柜见识当真短浅。”秦珏嗤笑一声,“转过身吧,蛇不见了。” 叶欢慢吞吞地回过身,见宣纸上一片空白,方才释然回身。她抚向起伏不定的胸口,却听一道声音悠悠落下:“想不到叶掌柜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居然是不抵手臂长的蛇。” 末了,秦珏轻笑补上一句:“还是个死物。” “啧,话又多了是吧。”叶欢端正身体,方才的不适终于慢慢消逝,“你到底在哪见到的蛇?宁国又不是荒漠,怎么……会有这么瘆人的蛇啊?” “我随便画的。”秦珏搪塞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蛇的来路秦珏终究是没告诉叶欢。 一来国家大事,秦珏不方便说。二来叶欢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叶欢见秦珏神秘兮兮,一时间不知秦珏又有什么猫腻。秦珏的心思叶欢向来捉摸不透,近日话是多了些,但秦珏一向谨言慎行,只要秦珏不说,那便是万万不可得知的。 叶欢悄悄瞥了秦珏一眼,随后道:“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只是想要个灵感罢了。最近事情堆在一起,一个头两个大,都做不出来新款式了,怎么办啊秦画师?” 说罢,叶欢向后微仰,目光看向天花板,整个人呈现出无力感。 “知道竹叶青吗?”秦珏问道。 “知道啊。”叶欢漫不经心道,“一种毒蛇,绿得放竹林里都瞧不见影。” 秦珏提笔轻轻蘸了蘸墨,旋即在宣纸上勾勒。 “何不将竹叶与蛇相结合?”墨迹渗透宣纸,晕染出一片阴影,秦珏眼随手动,全然没注意到后方叶欢腾地坐起,怔怔地望着秦珏的手。 叶欢穿越后做的一直是单一款式,十根手指完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