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管安直立在一司大厅内,依旧是那副不讨人喜欢的模样。 陈丰盈打了个哈欠,“大早上把我喊出来作甚?我还没睡醒呢。”她装作不经意地瞥向管安,“哟,我娘还知道管我呢?行了,赶紧回府吧,我想回去睡大床。” 此话一出,大厅内无人应答。静寂许久,陈丰盈才意识到事情和她想得不大一样。 徐壮壮的手始终未停,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管安更是一言不发,好像在等什么命令似的,全然不像带她回家的架势。 “罪人陈丰盈。”徐壮壮放下笔,抖了抖手上的宣纸,厉声道:“两年前,曾在游历锦川城时奸.污一男子,导致那男子上吊自尽。同年,在霖阳购置宅院,举行淫.秽之宴,大肆贿赂霖阳官员。一年前,借助振国侯威名受贿,为平民官员铺路,翻身为权贵。今年,与有律司二司掌司林束勾结,奸.污良家少男致死,联合绑架玥男。桩桩大罪,足以判处死刑,世女可还有要辩解的?” 陈丰盈顿时傻了眼。 这些事她全是私下所作,参与人员她上下花重金打点,按理来说除了与林束一同绑架玥男外,其余的不应当走漏风声。 陈丰盈呼吸急促,怒目圆睁,一瞬间知道了罪魁祸首。 “好你个吃里爬外的!”陈丰盈双手束缚着,只能狠狠踢管安一脚,不过这一脚对于管安而言不痛不痒,她神色未动,反倒陈丰盈被捕快拦住,与管安保持安全距离。 陈丰盈挣扎得更加猛烈,仍是满口否定:“本世女何时做过这等乱事?管安,你别以为是我爹把你留下我就不敢动你,你居然敢私自跑来有律司胡言乱语,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侯娘让我来的。”管安冷冷扫了眼陈丰盈,从腰间掏出令牌,“侯娘有令,配合有律司办案,不许欺瞒。” 陈丰盈恍如雷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想过,依陈枚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饶了她。或许会禁足,或许会没收月钱,但她从未想过陈枚会把她扔在有律司大牢,任她自生自灭! “不对,你胡说。”陈丰盈表情木讷,嘴里小声呢喃着,“你胡说,我娘我怎么会不要我呢,我是她的独女啊。不对,不对……” 陈丰盈表情一凛,突然挣脱捕快的桎梏,尖叫着冲向管安,“你骗我!你骗我!我就知道你看不惯我,趁机和徐壮壮勾结就能把我搞垮了?做什么春秋大梦!”她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脚踩在管安的鞋面上,“你想要自由?我偏不给你!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我娘怎么可能不管我!” “把她拉到一边去!”徐壮壮喊道。 捕快为弥补过错,赶忙把陈丰盈拽到一旁。陈丰盈此刻已经完全失了智,只顾着怒骂管安,嚷嚷着要见陈枚。而管安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陈丰盈,猜不出是何情绪。 徐壮壮拿起案上的罪状书,折成一叠走下台阶。她见陈丰盈双目通红,与恶鬼毫无区别,竟辨不出与记忆里温文尔雅的世女,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带她去一司大牢。”徐壮壮将罪状书塞进捕快腰间,“等她神智清醒些,让她把罪状书签了。” “是。” 陈丰盈扫见徐壮壮,不认命地踹向徐壮壮的小腿,徐壮壮的官袍上立即浮现一个大脚印。 “人模狗样的东西,我呸!”陈丰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徐壮壮撕碎,“装得像一个正人君子,把我娘耍得团团转,真是自诩清高,到头来还不是栽在男色上!”陈丰盈顿了顿,旋即高声大笑:“你看上的那个老男人,别说,长得还真不赖!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知道宁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徐掌司,那个叶骄可是相当喜欢我了,老娘差点就把他给办了,你到现在连个手都没拉上吧!你气不气!” 徐壮壮仅存的理智,被陈丰盈的嘲讽给烧得一干二净。 她冲上前拽住陈丰盈的衣领,陈丰盈几乎窒息,不住咳嗽起来。 “掌司息怒!”捕快忙劝道,却倒不出手去帮忙。好在管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徐壮壮和陈丰盈分开。 “哈哈哈哈,你活该徐壮壮!”陈丰盈丝毫不知收敛,她见徐壮壮脸色铁青,心中愈发欢喜,“老娘这辈子最恶心你了,处处压我一头,从出现就开始跟我抢娘,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抢!” “带走。”徐壮壮尽力稳住气息,“马上把她带走。” “急了急了,你怎么就急了呢!本世女……唔唔唔” 陈丰盈的话尚未说完,捕快便捂住她的嘴,一步一顿地拖向一司大牢。 徐壮壮觉得自己的思绪乱成一团,不知从何开始梳理。 陈丰盈厌她,觉得她抢了陈枚的欢心。可徐壮壮从未想过靠陈枚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