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行之摇摇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先把王太医开的药吃完,到时候若是还这样,就依阿姐的意思。” 徐行吟听罢,轻轻“嗯”了一声,“这样也好。” 见她面上似有犹豫之色,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徐行之想了想,主动问起:“阿姐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这么明显吗?” 徐行吟先是怔了怔,随即轻笑一声,玩笑道:“你如今这般细心懂事,都让阿姐觉得有些陌生了。” 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徐行之面不改色,不答反问:“这样不好吗?” 徐行吟迟疑了片刻,想到阿弟这样的懂事是用家中变故换来的,秀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迷茫,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说不上来,我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那阿姐觉得,是在京都的时候好,还是在这里好?” 仔细思索了一番,徐行吟才道:“若是论别的,自然是京都好,可对我来说,反而觉得这里也不差。” 说到这儿,她抬头看了一眼,见前方爹娘他们的身影逐渐远了,才放低了声音,“同你说句实话,阿娘先前为我与忠勇伯府的世子议亲,我其实并不想嫁,但看阿娘忙前忙后,那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便想着,那就这样吧,哪有不嫁人的女子呢……” “如今婚事告吹,我反而觉得心里头轻松了许多。” 见弟弟听完就愣住了,她不自觉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徐行之的胳膊,冲他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这件事儿我可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你若是跑到阿娘那儿告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行之没想到自家阿姐居然是这么想的,惊讶之余,不忘点头应下,“阿姐放心。” 一阵微风吹来,为闷热的夏日带来阵阵清爽,徐行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的却不是自个儿的事儿了。 “你方才还没醒来的时候,我同阿娘开了库房,将从京中带来的东西整理归库,宋家还回来的那五箱东西里面,还多了个红木盒子连带一张纸条,你猜,上面写的是什么?” 迎上她打趣的目光,徐行之顿了顿,“不会是给我的吧?” 徐行吟“嗯”了一声,语气中有几分惋惜,“我认得那笔字迹,应当是阿芙的。” 徐行之记得,阿芙是原主前未婚妻的闺名,在继承来的记忆当中,那是个婉约秀丽的姑娘,性格也很好。 只不过跟原主无缘。 “阿娘的意思是,既然你与阿芙已经退了亲,那东西的存在就不必让你知道了。”徐行吟看了他一眼,又道,“可我想着,这毕竟是你的事,还是需得告诉你一声才是。” 徐行之却突然想到了先前那根做工粗糙的桃花木簪。 若是他猜得没错,那根簪子大概是原主做给那位宋姑娘的,只是连原主自己也没想到,连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将脑海中繁杂的思绪清理出去,他摇摇头,对还在等着自己回答的阿姐开口道:“就按母亲的打算吧,既已退了亲,咱们家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形,想来宋家很快就会为她重择佳婿,我又何必抱着一丝半点儿的念想不放。” 说到这儿,他也开了个玩笑,“我从前送了不少小玩意儿给她,说不定那盒子里装的,正是那些东西呢。” 徐行吟:“……” 倒也不是没可能。 就在这时,见他们站在原地半晌没动,跑在前面的徐行安终于忍不住双手叉腰,站在垂花门下朝他们大声喊了一声: “阿兄!阿姐!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啊,快来呐!” “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