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气息走上前,柔声柔语安慰道:“两位不必慌张,近些年府上住过的江湖人不少,行事乖张、不拘一格的也见得多了。此处便是专门修建出来供客人们玩乐,两位不必如此拘谨。” 这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景柠瞬间像干吃了一大口白猪油,又腻又齁。 正欲将洛屿推开以证清白,搂在她脖颈上的手又将她按了回去:“抱歉,在下鲁莽,误闯入了此处,叨扰了两位的兴致。” 女子闻言咯咯笑了一阵:“虽说一般都是待内里无人应答了,才会向里走;但性子急,或是不甚熟悉就往内里闯的客人我也是见过的,不妨事,待日后再加设个门便好。” 接着就听到她又卧回了床榻上,娇滴滴呼喊着男子:“郎君,我们继续罢。” 景柠一面羞恼这个姿势叫人误解了他们的关系,一面又有些庆幸洛屿起码遮住了她的脸,明日换身衣物,旁人也难以认出来。 屏风后暧昧的声音响起后,女人还不忘懒懒地和他们攀谈起来:“这位妹妹,不必如此羞赧,小心闷坏了身子。” 突然被点到了名,景柠挥散了脑中联翩浮想,只想速速逃离此处。 方才女子的话她并未全信。若是真是由府上修建出来的密室,人人心照不宣,方才那几块碎石搞出的动静,必然不会吸引着家丁举着明火前来查看。难道不怕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吗? 然高门大户的腌臜事不知凡几,景柠暗自猜测,这里当是府中某位主子下令秘密修建而成的。虽不知其修建目的,但眼下叫自己一个外人当面撞破,稍有不慎,下场便只有一个——灭口。 无奈,景柠只得顺着女子的话,将此处当做私会之地,斟酌道:“人伦五常,若是夫妻不睦,找余补损也是正常。” 不料女子却是笑得花枝乱颤:“您倒是好生有趣,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这位只是我请来的江湖郎中。两位若无事,随时可以离开。若是对医术有兴趣,也可坐下观摩一阵,大夫想必是不会介意的。” 洛屿估摸了下时间,外面那些家丁也将此处搜查完了,点了点头,带着景柠一同离开了地室。 果然,花园中已没有几个人影。景柠急着回厢房换洗妥帖,洛屿却分外坦然地拉住了她:“方才在地室里,你似乎很是紧张。” 生死攸关谁能不紧张?景柠没好气道:“地室总是适合处理见不得光的事,我自然紧张。” “他们是两人,我们也是两人。你怎么就笃定被处理掉的会是我们?”洛屿懒懒地靠在了假山上看向她。 景柠撇了撇嘴:“我当你们是一伙的。” “嗯?” “你能那么顺手凿开假山机关,踩在黑黝黝的石阶上又如履平地,可见不知来过多少次了,而且你们似乎也相熟得很。”景柠也学着他的模样,懒懒地看回去。 “你到底是怎么进的李府?”洛屿转身向回走去,“这种高门大户的确都不会简单,暗格暗室不知凡几,既然打算长住,自然该在入府前探查清楚好一些。” 反正不是在府里面偷人被逮住要关进牢里去的,景柠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吞下了这句过于挑事儿的话,口中不太在乎地反问:“能查到‘众所周知’的私室里去?” 她已经看出来了,洛屿住进言李府怕是早有预谋,即便没有自己做幌子,他也能寻到路子。 说不准,缠上自己就有此事之因,景柠想着,洛屿突然停了脚步。 原来是已经到了院门口。 景柠不免对洛屿升起了几丝敬佩之情,他这路选得也太好了。 短且近,路上还见不到几个人影,可见他必定花费了不少时日与心血在言府里探查踩点。 经此一事,两人间的关系有了些许微妙的不同。两人坐回院中的石桌旁,心平气和地聊起了闲天。 景柠微微有些惊讶,正经起来的洛屿,谈吐间的眼界与学识着实令人心惊——此人绝非池中之物。那又是如何混到洛安城这个边陲小城做起了闲散王爷的? 不一会儿,婢女提了壶安神茶来了,临走前又是三令五申要他们入睡前紧闭门窗,再将院门的门闩插紧。 想到那几个小丫鬟先前的玩闹话,景柠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莫不是园中有枉死的冤魂,会来索命?” 婢女身体一颤,笑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府上这么多高僧道长,便是有冤魂厉鬼也不敢造次。” “那便是有歹人作祟了,”景柠为自己倒了一杯,花香清淡,甚合她意,“府上可是出了什么凶案?” 这次婢女却并未回话,径直转身离开。 景柠侧头看向洛屿,后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