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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二)(2 / 3)



“心乱,则病随其后。修身养性、心正心安、寻医问诊都能得平和宁静,福寿绵长。”景柠边走边解释着,脸上的浩然正气险些将她自己也骗过了。

两人进门时,正巧撞见了兑换现银归来的那名侍卫。回来的时机过于赶巧,景柠暗想,很难说不是因王爷试探出了结果,特意允他将“赃银”带回的。

不过这却让景柠松了口气,想来王爷已得出了让他满意的结果,往后的几日行程应当能安稳度过了。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第二日,他们的盘缠虽然没丢,但马倒是病倒了数匹。买马换马,盘缠用了大半出去,只能由景柠再次摆摊,以筹饭钱。

就这样,一行人由景柠养着到了西坪,还留下了一段“官道驿站里住着位神出鬼没活的神仙”之传言。

西坪李氏在本地名望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找寻能人异士的榜贴在各个显眼的街口都有张贴,进城路上也有不少人在谈论此事。

本可以拿着玉坠直接上门拜访的景柠却要众人找了个客栈住下。平日里她就在城中转悠,有时在正对热闹市井的茶楼饭馆能坐上一天。

云寄雪当她是担忧主动上门拜访会叫人看轻了去——这种事她行走江湖见的多了。有本事的人,装也要装出副恃才傲物的模样,待价而沽,等人来请。

毛遂自荐的八成都会被当成骗子给乱棍打出,心善的主人家或许不会做的这样绝,但在人家府上也得不到什么重视。

自以为摸透了长姊心思的云寄雪当即决定为姐分忧,日日混迹街头散布消息。

李府广请各路能人异士来为小孙子驱邪辟灾是真,榜还在城里贴着呢;而落月观弟子下山也是真,玉坠也在景柠脖上挂着,虎皮大旗就在眼前插着,不扯就是暴殄天物。

却不想这日让景柠逮个正着,幸好长姊没有怪罪,甚至还道了声谢。云寄雪心中正美滋滋呢,那头无人看顾的毛驴车却出了问题。

毛驴不知被什么惊到了,竟撒腿疯跑了起来,云寄雪见事不妙,衣服还未来得及换好便纵身飞出,追着毛驴而去。

待景柠追过去,已是人仰马驴翻的场面。不幸中的万幸,无人因此受伤。景柠向被毛驴掀了摊的商贩留下住处,好方便他们去索赔后,忙跑过去将云寄雪扶了起来。

云寄雪爬起来时嘴里还有一撮驴毛,正呸呸呸地吐着。看见景柠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相反却是低头避开与景柠目光相接,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很快景柠就知道云寄雪这是怎么了。

原本围在她们身后瞧热闹的人群突然分出了一道豁口。

明明天色尚早,却有两排提着灯笼的家丁们从外围走了进来,齐齐立成了两排人墙,将中间留出条敞亮大道来,而路的尽头正是她们。

灯笼上正印着“李府”两字。管事儿打扮的中年男人在家丁们站定后缓缓踱步到了景柠面前,恭敬道:“原来是落月观的道长,在下是李府的王管事,不知您可愿赏脸,移步到府上一叙?”

这是云寄雪才缓缓抬起了手,手中攥着的正是从追赶毛驴时从墙面撕下的李府寻人榜。

从毛驴发狂到被云寄雪驯服不过半柱香的时候,李府的人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是够快的。或者说,这次毛驴闹事便是他们知道自己落月观弟子身份后故意算计出来的呢?

“没事就好,”景柠心思百转,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云寄雪的手臂以示安抚,随即转向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盛情难却,只是不知……”

景柠犹豫着向遭了驴灾的小贩们那处偏了偏头,意思很是明白——这善后没做完,我很难跟你们走啊。

王管事闻言笑了笑,偏头向身后人使了个眼色,立时有几位家丁走出人群,向商贩们赔偿。

未等景柠再开口说什么,王管事恭恭敬敬地向前又走近了两步:“道长,请。”

“烦劳王管事了。”景柠点点头权作回礼,向前迈了几步,身后就围上了提着灯笼的家丁。

呦呵,押解护送阵?景柠一眼瞧出,这是那册无名书上写的,用来押送非“常人”的阵法。

这是生怕她们跑了,景柠起了些兴致,转身打算让云寄雪试上一试,能不能破了这些有些功夫傍身的人身阵。

可惜没等开口,王管事就转过了身来,从家丁手中接过了一盏灯笼,讨好道:“天黑路滑,叫这些人将灯笼打亮点,找得清楚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景柠颇为失落地收了起看戏的念头,道了声谢。

李府上下嘴都甚是严实,一路上说是死气沉沉也不为过。景柠瞧着不像请自己去做宾客赴宴,活像是等着吃自己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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