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此刻十分后悔方才没把景柠直接摔进池塘里淹死:“你当本王府上的人都如同你一样的眼盲心瞎吗?” 平白挨了骂的景柠脸色也不太好,但看清自己方才一直摸着做支撑的地方究竟是那里后只能顶着王爷杀人一样的冷眼讪讪笑了两声。 可惜没等她还自己个清白,提着灯在府上巡逻的人已经到了眼前,盯着两人厉声喝问:“什么人!” 好巧不巧,来的正是景柠为王爷讨来的“眼盲”新兵。他前几日才入因着亲戚的安排入了府,带他的老手今日躲懒不知去了哪里;而独自巡逻的他,所打过照面里职位最高的也不过是府上的统领。 于是两人分外可疑的行迹落在他眼里, 就成了能加官进爵的大功一件。如今挑灯看得更为清楚——抓到了好一对色胆包天的野鸳鸯,不仅幕天席地的,甚至在他靠近时仍旧难舍难分。 侍卫板起脸,严厉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两位还是到前方屋子内等候处置罢!” * 方才那个愣头青明显没认出他们两人,洛屿知道毕竟是在自己的府上,再如何也惩治不到他身上去,但他这个新娶进门处处讨嫌的王妃可就不好说了。 说不准管事儿的来了明明认了出来还是要装不认识来折腾她。洛屿思索再三,还是在两人被分开提审前将自己的鎏金玉刻腰牌塞给了景柠。 坐在灯火通明的屋子,洛屿不由得自夸一句,他着实肚里能撑船,明明让这丫头祸害的不轻,好不容易逮住个惩治时机了竟然还不忘为她留条后路。 洛屿正满怀期待地等着手下来请他从暗阁看看景柠如何从她自己惹出来的操心事中脱困,谁料等来的却是冷若冰霜的侍卫。 侍卫进门见他不仅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案板后的主位上,甚至闲适地剪起了烛芯,面上露出了不屑与不耻,怒喝道:“大胆狂徒!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竟然还不知悔改?!你可知犯下的是何等罪孽!” 洛屿沉默了一会儿,且不说景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是个普通婢女,有他王爷身份在,又是你情我愿的,怎么就成罪孽了?莫不是连自己也未曾认出来?洛屿面色不虞,开口道:“你可知本王……” 侍卫见他事到如今还要以身份压人更为气恼,抽出腰间佩刀狠狠掷向案板,入木三分,接着死死盯着洛屿道:“不论你是何方神圣,既然进了王府便要守王府的规矩,即便是王爷在此,知道在自己治下竟有如此色胆包天的贼人,也绝不会姑息!” 说着就要上前来揪洛屿的衣领,似乎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这是真被当成采花贼登徒子了,洛屿叹了口气,伸手摸向腰间才想起腰牌已经给了出去了。 很好,自从遇上景柠他就只有被坑的份。洛屿咬着牙在心里又为景柠狠狠记上了一笔,飞速起身避开侍卫的拳掌,口中却是不慌不忙地问道:“护国王府何时有了不问证据便动私刑的规矩了?” “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仗权欺人罔顾人意愿毁人姑娘清誉,莫说受皮肉之苦,即便砍头都是你应得的!”侍卫见他有了犯人的自觉,也停下来了,大摇大摆坐在了主位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劝你从实招来,否则我们可有的是法子让你‘毫发无伤’地被扭送进官府。” 这哪里像个侍卫,分明就是打家劫舍的匪寨当家,洛屿冷哼一声:“审案讲究是个不偏不倚,可第一次听说只需取一面之词的,你如何断定她并非是我同伙?” 侍卫闻言冷笑道:“果然如此,那姑娘对你用情至深却不想你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那姑娘对你倾慕已久,一口咬定是晚间闲时引你来倾诉爱慕之思,此事为她一人所为,若是不可饶恕她自会领罪!” 景柠的确颇为懂事地揽过恶名,装出副楚楚可怜的劲告饶求情。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侍卫本想斥责两句便放过他们,然而坏就坏在景柠穿的衣服上,布料和颜色虽算不上贵气,但上面绣的锦云金竹在王府里唯有王妃陪嫁来的云府丫鬟会穿。王妃在府上的地位他略知一二,主子尚且如此,丫鬟更不必提。 再细问,景柠竟连男子姓甚名谁都答不上来,仅说他方才是在摘星阁当差。 于是景柠的梨花带雨如泣如诉统统被侍卫当成是受了洛屿的胁迫,这份怀疑更是在景柠身上搜出腰牌后变为了笃定。 侍卫不慌不忙地将怀中玉牌和录好的口供拿出,专门在洛屿眼前晃了几下:“这便是物证。我们同样到摘星阁问了,守夜的秦大哥也说王妃院子里的确有人夜访了摘星阁,她自然不会你这贼人的同伙。你盗窃皇室至宝,她却还不忘替你担下罪责,说是自己捡来的,无论如何恐吓威逼都不曾说是你偷来的!” 侍卫摇了摇头,面露惋惜:“若不是我们略施小计,还问不出来是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