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为商不能样样牵涉,若学堂、医馆、慈幼院的兴建,都还需大人们扶助。” “……” 她的态度不强硬,循循善诱,对答如流,一番情真意切的解释后,朝臣们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最后的问题就只剩下了—— “你不过一介女子!” 宋云书疑惑歪头:“女子,又怎么了?” 安分守己,为妻为女,女子的本分又何须多言。 可宋云书偏要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说得好!”后殿的垂帘掀起,一名华服女子闪身而出,笑着看了看众臣,又看向照宁帝,“陛下,您就同意了吧,就当看在臣女与她志同道合的份儿上?” 这女子一出来,那些愤愤不平的朝臣反而熄了气焰。 宋云书眯了眯眼。 照宁帝大笑,宠溺道:“好,既然月儿喜欢,那寡人就随了你的心意。” 华服女子福身致谢,笑得明艳动人,气度非凡,却又不娇弱,宛如盛开在花团锦簇中依旧能艳压群芳的人间富贵花。 她笑看了宋云书一眼,折身又回了后殿。 宋云书笑眼带谢。 照宁帝缓缓道:“那是寡人的外甥女,德音郡主。” 宋云书识时务地跪拜:“民女谢陛下恩典、谢德音郡主恩典。” 德音郡主,承德秦氏唯一的女儿。 也就是亲自将王家埋入历史尘埃中的那位秦氏女。 “你过来,”照宁帝招了招手,语气略显疲惫,但欣赏之意很是明显,“你与德音的性子很像,让寡人看看,你可担得起她的夸赞。” 从丹陛再到面前,宋云书心中越发觉得古怪。 她总觉得陛下两次都是在找借口。 ……可是,为什么呢? 照宁帝再次开口道:“抬起头来。” 宋云书微微扬起下颌。 她这才算看见照宁帝的样子。 五十岁的照宁帝看起来太过年迈,或者说被五石散侵蚀的痕迹太明显,皇帝冠冕压在他的身上太过沉重,呼吸有些微急促,落在扶手上的指尖不住的颤抖。 他有一双与司马樨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目。 只是昳丽的凤目早已失了该有的颜色,眼珠黯淡,眼白浑浊,眼尾满是细纹,承载了几十年的风霜尘埃。 他对宋云书和善的笑了笑。 宋云书微愣,只觉得这个笑像极了慈祥的长辈。 皇帝的威势大抵是被有意的收敛回去。 太极殿很大,丹陛位于最高处,与朝臣落座的地方隔了一段距离,而丹陛上除了孤家寡人的照宁帝,就只有宦官侍婢。 宦官侍婢却是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说的。 照宁帝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神满意,轻声道:“阿曦眼光很好,你果然不错。” 宋云书的心中一时闪过许多复杂的东西。 然而照宁帝再没有说什么,转而扬声道:“赐宋氏‘皇商’之名与尚方宝剑,日后自可行走天下,百官见之,自当相助。” 皇帝开了口,百官有意见也得咽回去。 “另外,宋氏行事有度,为国为民,朕心甚喜,欲嘉奖之,”照宁帝忽而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一阵一阵的潮红,还是勉力说道,“着,敕封其为安宁县主,不享食邑,但享皇族尊荣。” 宋云书被这突如其来的赐封打得一愣。 但她还是迅速下跪拜谢。 ——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照宁帝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一手抚着胸口,一边对她低声道:“你、你做得很好,这个赏赐、咳咳,不是因阿曦,只是……” 话未说完,照宁帝的手却从龙椅上滑落。 宋云书不解地望去,却见照宁帝已经倒在龙椅上不省人事。 她心中一紧,膝行过去,失声唤道:“陛下!陛下!” 紧接着宦官宫女围了过来,百官嘈杂,场面一时失控,宋云书被挤到人群外,茫然地扶着桌案站立,看着面前混乱的人群。 再然后是大批兵马到来,刀光剑影声压住了太极殿的混乱。 穿着铠甲的仪王满脸悲痛地走了进来。 宋云书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仪王面带泪痕,大喝道:“太子设宴谋害父皇!是为逆贼!诸位还不快随我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