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废人”这个词,看起来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就像哪怕是初见时他通身颓靡,也有损不去的风骨,折不断的脊梁。 还有一颗善待百姓的仁心。 纵然自己深陷泥沼,也会担起应有的责任。 宋云书想到这里,心中的气也慢慢平复一些,只是面上仍不露半点软和,不肯轻易放过了他。 但他又是怎么变回这样的呢? 司马樨似有所感,回眸过来,低声道:“还得谢谢你。” 可明明她并没有疑问出声。 宋云书扭过头去,只当没听见,慢吞吞地继续往前走。 然后她就听见身侧传来的一声轻笑。 宋云书:“……” 笑个屁。 见她快要恼羞成怒,身上的重伤还没处理,更不能再招惹她,司马樨赶紧恢复了冷脸。 而陷入癫狂的仪王没再等来司马樨,却等来了从大门外涌入的幽王军。 为首的清癯将领对身后之人唏嘘:“一个女人而已,殿下也太鲁莽了,好在没被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抓了作威胁……” 冷面青年打断道:“沈老,那若是您的掌上明珠落进了他们手中呢?” “这个嘛……”将领打扮的中年人登时心虚起来,“另当别论、另当别论。” 掌上明珠落入贼人之手,那他必然拼了老命也要救。 青年没说什么,只冷冷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仪王:“再者,他们哪儿有那个脑子,殿下算无遗策何须质疑?” 仪王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试图挣扎:“我乃当今仪王!尔等怎敢!” “绑的就是仪王!”将领哼笑一声,让军士将他们通通捆作粽子。 青年则停在了王永年的身边,慢慢蹲下。 王永年今日里第三次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是我?”青年眼底的冰层轰然碎裂,他微笑道,“准备好了吗?王永年,地下那三百八十二个冤魂要回来复仇了。” …… 幽王府真的很穷,宋云书再次发出真切地感慨。 因幽王府里少有客人,仆婢也少,厢房都没怎么收拾过,不能住人,唯有幽王的寝居是每日打扫的,能暂且借给她休息。 可就算是主院,都快担得上“家徒四壁”四个字了。 卧榻上没有垂帘,桌案上的茶具也不齐全,油灯里的灯油只剩一点。 老眼昏花的大夫想要端起油灯来给她查看伤势,都觉得那暗黄的油灯晃眼睛,最后还是换了一盏新的,才算让老大夫得以给她顺利清理好伤口。 “女郎这伤得倒是巧,没动着筋,骨头伤得也不重,只皮肉伤看着严重些,将养好便无事了。只是……您冻得狠了,有些坏了根基,日后怕是做不了重活……” 老大夫军医出身,颤颤巍巍的手处理起外伤来极为利落。 宋云书含笑道:“运气好罢了。” 这说起来还得感谢小乙的帮忙。 老大夫大笑感慨:“看来老话说得好啊,越是做大事,越得是运气好的人!” 到底是觉得男女有别,并不方便,换药的事是老大夫找了个侍婢过来,才给宋云书的背上敷满了药,又借了她一套新的衣裳更换。 那药甫一上了伤处,倒是不怎么疼,却如蚂蚁爬似的发痒。 宋云书也只能趴在卧榻上。 侍婢捧着染血的衣裳去清洗,又给她送了餐点茶水进来。 等了半天的青年在外面敲着门问:“我能进来吗?” 说话都小心得很,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屋内的女子似在笑:“你进来做什么?” 司马樨听得出她的调谑,喟叹道:“有点担心。” 她就又问:“只有一点?” 那一场月下告白大概给了她无限的底气,说起话来越发混不吝。 司马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别戏弄我了。” 他倒是委屈得很。 早早表明心迹的那个难免会落于下风。 “好吧。”隔着门扉传来的女声听不清晰,只听得出她语调轻快,“你进来吧。” 司马樨方才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女郎趴在他的床榻上,身上拥着锦被,长发随意撒落,她则轻轻闭着眼睛,看着似在假寐,睫羽还在翕动。 或许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