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着你们并不像常做欺诈事情的人,或许是遇上了什么难处,但门和弄乱的院子,都得赔钱。” 他们这些人冷不丁看不去毫无相似之处,甚至刻意避开了书生打扮,但站在一起时,又无端的透出股相仿的寒窗多年书生气。 木讷、古板,但也没啥心计。 虽说不知道他们怎会做这等君子不齿之事,但宋云书相信自己多年练就的看人眼光,愿意暂且放过他们一回。 少年面色涨红,又瞪她:“……没钱。” 他自己说着还觉得挺委屈,在下头嘀嘀咕咕:“我们要是有钱,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宋云书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那就修好、收拾好。” 少年憋了半天:“……知道了。” 宋云书又看向其他人:“你们有没有问题?” 众人一愣,随即飞快摇头:“没有!” “那便如此,”宋云书捧起窗边搁置的账本,转头便要往后院去,想了想,又特意回首点了少年的名,“弄好之后,让他来后院寻我查验。” 众人都无异议。 时间其实还早得很,闹了这么多事,也不过刚到巳时。 这个时间,月娘和雁娘姐妹二人大抵快起床了,还得收拾洗漱,吃用早饭,她得去看顾着两个小姑娘才行。 心里念着事情,宋云书的步子便有些快。 后头追过来的书生气喘吁吁地叫她:“女郎且留步!” 是淮水。 他怎么跟过来了? 宋云书疑惑的停下来,看着他快步走来:“你还有什么事?” “今日的事情实在对不住女郎,”淮水秀气的面孔泛着羞臊的红,对她深施一礼,虽则说话还是磕磕绊绊,到底是说清楚话了,“我做错了事,自然要给女郎交代。” 宋云书的确有些好奇,思及时间还算充裕,便也决定听听。 两人在廊边的石桌旁坐下。 淮水说,那个少年是长清书院的学子,家里非常困难,指着做佣书的工钱承担束脩,可庐江郡只有竹下斋这一个书铺,宋父离世后便再未招过佣书。 交束脩的事迫在眉睫,做工赚的钱不够,急得火烧屁股,少年听他说起竹下斋新上任的娘子软和心善,便生了歪心。 而淮水也没禁住好友的哀求,瞒着兄长跟着他造势来了。 宋云书听完,沉默良久。 她慨叹:“虽说有他的难处,可须知‘勿以恶小而为之’。” 淮水苦笑:“贫贱人家百事哀,他看得多了,从来都说‘富贵老爷是看不上咱们小人物的’,我……其实也觉得有道理,觉着这样的法子或许会比借钱顺利。” 冬日里的太阳高而远,遥遥地凝望着尘世。 没有云,也没有雾,只有金灿灿的朝霞铺满了天边,映衬着寒凉的早晨。 宋云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淮水最后说:“女郎,枕流有错,但他做此事前也告诉我,待交上束脩,他之后攒够了做工的钱,会还给女郎的。” 赵枕流,是那个少年的名字。 宋云书问:“这话你信吗?” 淮水坚定地点头:“信。” 宋云书轻轻笑了一下,与他告别,两人背道而驰。 后院里已经响起了月娘清甜灵动的欢笑声。 宋云书推门而入时,雁娘正将月娘抱在腿上,很是艰难地在给她绾双丫髻,还得时不时招呼不安分的小团子不要乱踢乱蹬。 月娘强行拧头,向她晃着一双小爪子,乐呵呵地炫耀:“阿姐快看,珍珠!” 两只小手腕上挂着细细的素银镯子,镯子又分别坠了一颗盈润的珍珠,和白皙娇嫩的肤色很是相称,的确好看。 雁娘也跟着委屈巴巴地看过来:“阿姐,她又乱动——” 可爱的两小只足够让她散去所有阴霾。 宋云书抿着唇笑起来,走过去接手月娘,推着雁娘去吃饭:“雁娘饿了没?先吃饭,我来给她梳头发。” 早膳是她提前做好的馒头和小米粥,盛放在食盒里,热气尚有存余。 姐妹三人一团和气地解决了早饭。 这边事毕,宋云书便得去前头书铺里营业了。 这样的深冬其实并不方便做体力活,但是赵枕流等一群书生手脚却麻利得很,没过多久便把乌木门嵌回门框,收拾好了院落。 瞧着倒是比他们来之前还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