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后给他留下的唯一儿子依然心有不忍,一边给他安排退路,一边又想着努努力再捞一把。 一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大家心里都在斟酌怎么说。 太子平庸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教太子读书的哪一个不是饱学之士,但教不出来就是教不出来,若不是对方是太子,现在东宫的这些老师怕是早就不干了,所以问题不在老师这里,你换谁加谁都是无用功。 “陛下臣有一言,请陛下听一听。”一位四十来岁年纪的大臣站了起来,作揖一礼,在得到皇帝应允后开口道,“太子年少,心性不定,于学业上进益不多,实乃人之常情。不说别处,便是再做诸位大人家中的孩子们,恐怕不喜进学的要占多数。” “是是是,说的是,老臣的两个孙子天天被老臣儿子用鸡毛掸子追着打,还是逃学睡觉,气得夫子眼冒金星,老臣家中夫人儿媳备了重礼,夫子才没把老臣的两个孙子扔出学堂。”头发花白的老大人一说起孙子眉头能夹死苍蝇。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起家中的不肖子孙,面上的神色也不似作伪。 要是时回在一定感慨,这不爱读书的熊孩子和拼命想鸡娃的家长,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 “看来爱卿们和朕有一样的烦恼。”看到一群差不多的大家长,皇帝顿时感觉心里舒坦了许多。 “陛下说的是,所以臣提议不如让殿下入国子监读书,一来国子监的先生们每一个都教书育人经验丰富,二来让太子殿下多接触接触同龄人,大家互相进益岂不两全其美?”大臣的话落,皇帝眉头一挑,居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虽然东宫的先生们各个都是当代大贤,但能当大贤的就没有一个普通人,虽然这么想很是丢人,但若太子不是太子,那些大贤怕是连多一眼都不会看。 太子如今学的不过最基本的学业,但凡有个三五年教书育人经验的夫子都能教,国子监里的先生更是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学生他们没见过,太子有他们教导也足够了。 至于这些大贤就挂在东宫名下,等以后太子懂事了,长成了,自然有的是用他们的地方。 再有一个就是和同龄人的交际,若是太子能交到几个真心忠心的心腹,那也是一桩美事。 “爱卿所言有理。”皇帝想了想笑着道,“不如这样,将国子监一分为二,原来国子监不就有女学生嘛,现在直接分出一个女院,诸位爱卿家中儿女皆可进国子监,另民间百姓人家中若有能通过考试的青年才俊才女,也能入学,嗯……每个学生免食宿书本费用,朕再奖励一人一年五两银子,若是年终考核成绩优异,朕另有厚赏。” 皇帝一边说,旁边的记事太监一边记,在场的大臣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是在说太子入学国子监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变成国子监要扩招了,虽然家里所有的孩子都能上是好事儿,但招外面的普通百姓?陛下还贴钱? 那外面那些泥腿子还不高兴疯了? “众位爱卿可是有什么异议?”皇帝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就看他们会说出什么话来。 面对皇帝明显早就考虑好的事情,在加上自己家也有好处,一众大臣虽然知道皇帝心里有提拔寒门的意思,但最后还是都妥协了。 主要是皇帝不好惹,他们要是太过分怕是被正在火头上的皇帝拿来开刀。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很快这件事情就昭告整个大业。 这是一场属于寒门百姓的狂欢,虽然国子监招收的人数有限,但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是培养国家重臣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了寒门和百姓进入,这会说明整个大业的上层已经有了缝隙,有了一道能让他们向上爬的缝隙。 希望虽小,但足以振奋人心。 远在西南洛城的一户农家院子里,一对少年兄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脸上带着刀疤的父亲:“我们去京城考国子监?” “对。”刀疤男子抿了抿唇,“机会已经来了,我们陈家岂能自甘堕落!”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禹州大战中战死的陈将军的长子。 一家子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启程,然后想到同村的亲人。 “陈刀疤,陈刀疤,你妹夫又打你妹妹了,你快去看看!”外面有人拍门疾呼。 被叫做陈刀疤的男子蹭得一下站了起来:“今天我要是不把那瘪三打残了,我就不姓陈!”反正要走了,再也不用顾忌,正好把妹妹一起带走! 想到因为陈家在村子里独门独户没有亲眷,以至于姑姑面对家族人多势众的姑父总是忍气吞声,两个少年立刻跟上自己的父亲。 “站住!”屋里头出来一个高个子壮实的女子,“你们是不是脑子寸?啊?空手上门是想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