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却铅粉妆,巾帼抛头胆气豪,眼角有浅浅的岁月痕迹的李茹茹一身戎装,骑马从军营归来。下马进府之后,她直接扑奔儿子的房间。 薛百草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姜曜之诊脉,诊完脉之后,收起脉枕,习惯性地叹了口气。然后,他收拾收拾药箱准备出去。 李茹茹看见神医叹气,又儿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瞬间情绪奔溃。 “曜儿!”李茹茹扑到床前,哭声凄惨。 薛百草看不下去了,轻声说:“老王妃,老王妃,王爷他没事,他只是睡着了。” “你怎么不早说?”李茹茹站起来一脚将薛百草踹飞了出去,然后坐在床边擦掉眼泪,平复情绪。刚才那一瞬间,她差一点起了自寻短见的念头。 可怜薛百草飞出去摔倒在门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扶着“老腰”爬了起来。他心想这老王妃也太霸道了吧,是她自己误会儿子可能不行了,误会解除了,她反倒踹了大夫一脚,呃……做她家大夫真倒霉。 这时,李若清跑了过来:“薛神医,快去看看李遥祝吧!” “遥祝回来了啊,他怎么样了?”老王妃问。 “是被人抬回来的,身上看不出有什么致命伤,但是人现在是不省人事。”李若清说完,拎起药箱,拽着薛百草出去了,那边情况比较紧急。 李茹茹心想:“没有伤,以遥祝的功夫……那多半是累晕了。遥祝这孩子对曜儿和我是忠心耿耿呐。只希望曜儿能和他成为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该死的!赶紧醒醒!别睡了!”李茹茹伸手拍打儿子的脸颊。 姜曜之缓缓睁开眼睛:“吵死了!娘,您打我干什么?我这一路逃命回来都快累死了,多亏有齐王殿下一路相送,还有李遥祝前去迎接了,否则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曜儿!”李茹茹趴到儿子身上,又开始大哭了。 姜曜之:“母亲大人,儿子走的时候您哭,回来了您也哭,呃,您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呢?当年的小辣椒跑哪里去了?” 李茹茹收住眼泪,起身:“小该死!你还不起来去看看李遥祝?他被人抬回来了……要不是军队不能私自出封地,老娘当时就让他带一支军队去接你了……” “李遥祝是被人抬回来的?”姜曜之心慌了,起身跳下床,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跑去了李遥祝房间里。 李遥祝仰面躺在床上,脸上有血迹,双目紧闭。薛百草给他做完全身外伤检查之后,又给他诊完脉,叹了口气,收回脉枕,准备起身去开药。 姜曜之跑进来之后先看到了薛百草叹气的神色,再看床上的李遥祝,李遥祝的脸…… “呜呜呜……李遥祝,你可不能死啊!”姜曜之扑到床边,以手锤床痛哭,心间犹如有尖刀在剜一般。 薛百草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若清,又叹了口气,好意提醒:“哎,王爷,李侍卫只是累晕过去了,他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怎么不早说?”姜曜之睁着泪眼,怒瞪薛百草,起身抬起腿就给了他一脚。 “哐当!”薛百草被踹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门边。 “王爷,你们姜家的人都是这么对待神医的吗?哎呦,痛痛痛!王爷,以后你再踹我,我跟你急。”薛百草“气坏了”,他气哼哼地爬了起来。 李若清心疼薛百草两秒钟,问:“小草神医,你确定李遥祝没事?” “若清姑娘,你不该质疑本神医的医术。”薛百草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子,出去了。 “王爷,既然你没什么事,李遥祝也没什么大事,那我先回去睡觉了,都快累死了!”李若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了。 姜曜之擦干眼泪,看了看李遥祝那双紧闭着的双眸,心想不能让他这么晕着啊,还得把薛百草找来。 姜曜之大喊一声:“薛百草!” 薛百草在外间探出头来:“还没走呢!王爷,我就说你离不开我,你偏偏到哪都不想着带上我。” 姜曜之:“别废话,赶紧救人!” 薛百草:“他只是累晕了,睡一觉自然就会醒来。本神医正在给他开点补药,吃点药,多休养几日就好了。王爷你可别吵着我,我要是手一抖写错了药量,把李侍卫补的流鼻血了,你可别怪我。” “小草啊,做人要厚道!”姜曜之趴在李遥祝的床边,闭上眼睛休息。他这一路上遭遇了数拨刺客,若非命大,恐怕现在已经躺进棺材里了。 凌俨虽然带了不少人,但是沿途遇到的刺客人数太多了,没那么容易很快就脱困。好在他们这边的人除了姜曜之的武功比较菜之外,其他人的武功都很好。这才能一路上踩着刺客的尸体,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