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六匹马,出了封疆城,向西北而行。没有马车拖累,这回行进速度更快了,预计明天早上就能到达国都。 姜曜之这一次踏马走山河,颇有几分破而后立傲骨寒的意思,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已。这位新上任的东南王半个月之前还在享受着纨绔子弟的生活,还在幻想着躺平到死,谁曾想命运给他的剧本并不是他所想的。要肩负起重任,就要当一个强者,他现在无法做到只顾自己活着就好。 姜曜之骑在马背,眼睛看着前方,心里却在想:“我已有一件御赐的玉佩,与我娘刚给我那一块相比大小差不多,但是玉的质感相差很多。这一块玉的玉质明显更上乘。她还教我说那样的话,所以楚季正说的八卦是真的。那么……那么……” 前方的必经之路上是一段几里路的竹林,金山策马在最前面开路,李若清紧随其后。姜曜之的马跟在李若清的马后面,他后面是其他三位侍卫。六个人六匹马奔跑成一条线进入竹林绿浪中。 这一方纯净的景色让赶路人的心绪焕然一新。侍卫们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的心情更容易受到环境的感染,所以大家嘴里的“驾”声变得轻快了。 可姜曜之却无心雀跃,心情也一直忐忑不安。他在胡思乱想:“就算皇帝溺爱宠臣,他也应该会念及点旧情吧。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会彻底查清究竟是哪些人害死了我爹。父亲惨死,儿子走上报仇之路,呃,如果可以选择人生,我还是不要这样的人生剧本。这剧本不仅常见,还很难完成,最重要的是我的心确实因为那老头的离去而伤了,至今心口还沉闷发痛。” “吁!”在前面开路的金山突然勒停了马,后面人也相继让马停下来了。 前面出现了一群蒙面黑夜人,个个手持着刀剑,他们挡住了姜曜之一行人的去路。 姜曜之用说摸摸额头,苦笑:“呃,又来了!喂,我说你们这些搞刺杀的,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套路?来点不一样的剧情,从服装到凶器都换一换。爷今后如果写关于今天刺杀事件的话本的话,也能多用点新鲜的词汇来描述你们。还有,你们能不能报上名来,说出背后指使人的名字?”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笑:“姜曜之,你虽然从纨绔世子变成了东南王,但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你连自己快要死了都意识不到,还满口胡言,真是可怜又幼稚啊。有人想让你死,我等奉命来杀你,你受死吧!” 黑衣人一拥而上,刀剑并举…… 李若清和其他四名侍卫策马将姜曜之的护在中间,他们几个马上功夫也很好,策马杀敌,一次又一次击退黑衣人的进攻。 姜曜之心想黑衣人的人数有点多,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没有出来,得速战速决才好…… 突然路边有一棵竹子倒了下来,有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飞跃而来。这个人的功夫很好,像只飞跃在枝头的白鸟。他刚一亮相,那些黑衣人就不战而退了,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同伴全部退到了后方的竹林里,他们并未走。 李若清他们为了保护王爷的安危,并未追过去。 白衣公子走向黑衣人,训话:“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围攻六个人,这么久都没有将人家拿下,自己人还挂了彩。真丢我苍岭门的脸,都快点滚吧。” “遵命,少门主!”黑衣人迅速退入竹林深处去了。 白衣公子并未离开,而是转身回来了,独自站在路中央。 李若清催马上前,挥剑指着他,问:“你是苍岭门的少门主?” “在下正是苍岭门少门主浮尘,也是江湖侠客,你是?”浮尘看着马背上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细细端详她的长相,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 “本姑娘正想找你们苍岭门的人算账,你就来了。”李若清飞下马背,挥剑直刺向浮尘。 浮尘躲过,满脸微笑。他方才在暗中观察了她的身手,他对这个女人有点感兴趣了。既然有点感兴趣,那就得做点什么。 因为李若清今天穿了一身黑衣裳,她和浮尘的交手就像一黑一白两只鸟儿缠斗在林间。“黑鸟”为了战胜“白鸟”,毫不留情面,而“白鸟”则好似在嬉戏一般。 坐在马背上的姜曜之眯着眼眸看着,挥手示意金山和银山上去帮忙。他可不能让李若清被人欺负了。 就在金山和银山刚准备加入打斗中之际…… “停!姑娘的武功确实高,在下佩服。”浮尘突然不打了,退出去了很远。 李若清冷冷地说:“既然服了,那就跪下服绑吧。” 浮尘微笑着说:“别听到苍岭门三个字就觉得本公子是坏人。当然我们苍岭门的确出了叛徒,出了一些坏人,但我可是好人。” 姜曜之催马上前:“你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