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很高了,国子监的学堂内,秦博士早已经开课了,他用单调的语调读着经籍,读到口干舌燥。期间,他数次看向门口,仍不见那名新生的影子。 有好奇心强的学生提问:“秦博士,不是说今天有新同学要来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那名同学的影子?” 秦博士:“本博士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上课?” 有挑事的同学:“那他一会儿来,是不是要惩罚他?迟到这么久,不惩罚不足以以儆效尤啊。哎,博士,您打算怎么惩罚他?” 秦博士:“好了,等他来了再说,先不管他,我们继续上课。” …… 姜曜之姗姗来迟,手里拎着一个重重的木箱子。这时代,纸比较稀少,也贵。书籍大多是竹简制成的。 偏偏从国子监大门口进来,到学堂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闲杂人等又不能进来。 “这个李若清啊,装两卷意思意思就得了,给我装这么多,真当本世子是来学习的啊?我追求的可是躺平人生,享受生活。再说了该学的我早已经都学了,外语我都会好几门,我现在已经不想读书了。”姜曜之拎着木箱子呼哧呼哧走进学堂内,发现里面的座位几乎坐满了同学,好在还有一个空位,好像是特意为他留的。 姜曜之呼哧呼哧地拎着书箱走过去,他刚坐下,前头传来惊堂木拍桌子的声音。 “姜世子,你第一天上学就迟到。进来闷声就坐下,难道贵府的老师就没有教过你学堂上的礼仪吗?”秦博士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他脸上的褶子里都是对这位新来的学生的不喜欢。 姜曜之只好站了起来:“博士好!各位同学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姜,名曜之,来自东南王府。来的匆忙,没给博士和各位同学带什么礼物。改日我请客,城中酒楼、艺馆、妓院随便点。至于为什么迟到,那是因为学生家中有一头公狼和一头母老虎,他们两个太黏人,害得学生夜夜体力透支,早上起不来,故而来晚了。” 姜曜之说完抬头向前看去,心中惊呼:“不会这么巧吧?这老头不是昨日被我碰瓷的那位?我还讹了他五千两银子,呃……” “呃!这种房内事怎么能拿到课堂上来说呢?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秦博士的小眼睛瞪圆了,胡子都在抖动。 “哈哈!哈哈!”满堂学生终于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姜曜之满不在乎地回答:“学生的老师多半都是月半师傅,很少有超过半个月不走人的。借口不是生病,就是告老还乡。所以遇到的老师都不负责任,学生又有何办法呀?” 秦博士:“你,你你……姜世子,请你把论语宪问篇背诵一下,并解释一下。” 姜曜之:“博士,学生刚入课堂不到一刻钟,您就让我背书?是不是因为我昨日讹了您五千两银子,您记恨在心,今日故意报复我?学生刚才都说了,我这些年文运不济,没有遇到一个负责任的老师。您刚才说的那个论语什么玩意,我哪里会背诵?” “你,你……”秦博士心中直叫苦,他昨日被讹了一年多的俸禄啊。 有同学说:“姜世子,你文的不行,是不是武艺骑射技术超群呢?” 有同学嘲笑:“这姜世子长的像个姑娘,身子看起来如此孱弱,他武的恐怕也不行吧?啧啧,这样的人将来如何能带兵上战场?如何能像东南王一样驰骋疆场啊?” 姜曜之:“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真正聪明的大将军讲求稳坐中军大帐,坐收胜利成果。哪里需要立马横刀、亲自上战场啊?本世子才不愿意像东南王那个傻老头那样,每回出征都要亲自上阵杀敌,弄得浑身伤痕累累,缕缕险些丢了性命。” “哈哈!”满堂学生再次大笑。 有人问:“这么说,姜世子精通兵法喽?” 姜曜之:“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将来要做东南王的人,要统帅十万大军,怎么能马马虎虎?”有人说完带头大笑,然后引得满堂同学又是一阵嘲笑。 “哎呀,本世子有一双慧眼,早已选定一个聪明、博学、多识的人去替我研读兵法多年了。我又何需自己亲自费脑筋呢?我若是什么都精通了,我身边还养那么人作甚啊?”姜曜之心想你们就笑吧,笑死你们,我巩固一下自己纨绔的名声,混三年,打道回府,从此不见。 “混账!谬论!目无亲长!你刚才竟敢称呼自己的父亲是傻老头?”此时,秦博士已经完全控不住场了。 满堂闹哄哄的,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曜之的身上。秦博士气哼哼地坐在讲桌前,瞪着眼睛看着。 “有人替你学兵法,是谁?”有人问 姜曜之:“那人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