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抛之脑后了。 柳县又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也就是处在江南,风景秀丽些罢了。 哪个皇亲国戚能耐得住性子在这种小地方定居下来? 除非他是傻子。 此时,傻子本人正在乐呵呵地尝着薛蓁蓁端上来的健康餐1.0版本。 魏翼看得直皱眉,这一团团的青菜叶子,难道要把人当兔子喂吗? 不过顾淮安倒是吃得很开心。 “少爷,您今天中午难道就只吃这个吗?”魏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问道。 “怎么了?我觉得这味道还不错啊?”他一边答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关注自己后,小声说道,“这可比御厨做的那开水白菜好吃多了。” 魏翼简直没眼看。 自从来了柳县,殿下的心里眼里便只有这个叫作薛蓁蓁的姑娘,他甚至怀疑哪天薛蓁蓁给殿下端盘石头来,殿下都会甘之如饴。 薛蓁蓁自然是不知道他俩之间这些小九九的,给顾淮安端上沙拉后,她便去后厨帮忙了——自从阙妆走后,她又变得忙碌了起来,眼下看来,招聘员工一事变得迫在眉睫了。 但有时候就是有这么巧,来瞌睡了正好有人递枕头。 此时的县衙门外。 “咚咚咚。”沉重的鸣冤鼓在沉寂几个月后,第一次被敲响了。 这是白宴茶上任后出现的第二桩鸣鼓案。 第一桩,当然是那恶乡绅案了。 此案一结后,白宴茶便昼夜不停地处理公务,鸣冤鼓自然也没有再次鸣响的机会。 因此这次一敲,很多看热闹的群众便围了过来。 敲鼓的女子容貌清丽,面上带着股倔劲儿,见县衙内无人出来,她便一直敲个不停。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她来,忍不住窃窃私语。 “诶?这不是那日糖画比赛的魁首吗?” 也有反驳的声音出现。 “啥糖画魁首啊?这明明就是那松县灵徽楼的花魁苏青啊!” 这些声音都被一句冷冷的男音压了下去。 “升堂。” 白宴茶坐在大堂案后,支着头的右手缓缓按着太阳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态。 陆炎见状,不消他支使,默契地给他递上了一盏清茶。 “大人,喝点吧。” 白宴茶颔首,抿了口茶后,示意他退后。 他昨日又是一夜未眠,今早是东河河堤收工之日,为了确保河堤已经修缮完毕,他一直亲自待在现场,连饭也没顾得吃。 直到衙里来人传信,他才知道鸣冤鼓又被敲响了。 “说吧,为何击鼓?”白宴茶向来不爱说那些套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青虽然跪着,但不卑不亢,半抬头倔强地看向白宴茶:“民女苏青,状告灵徽楼老鸨拿了赎身钱不放人一事,望县太爷明察,还民女自由。” 白宴茶凤眸微眯,这才看出来这是那日糖画比赛的魁首。 苏青自然也认出来了他。 那日在味蕾小径,她除了薛蓁蓁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位画了玉兔卧梅的俊逸男子了。 只是没想到如此随和的男子竟然是本县县令。 白宴茶皱了皱眉,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说简单是因为此事若真如她所说,那按律法处置老鸨便结案了。 说难是因为此事牵连到了松县,若是松县的县令执意维护老鸨,那即便是他拍板了,此事也有翻案的可能性。 再加上老鸨本人并未到场,此案便很难推进下去。 正当他沉思之时,有一位穿金戴银的丰满女子从县衙外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好你个苏青,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以为交了赎身费就自由了?你想得美!”她伸出肥胖的手捏住苏青的耳朵就往上提,“走,跟我回去。” 陆炎像只豹子般,敏捷起身飞了过去,衣袂翩飞,将她按倒在地。 “大闹公堂,你是想尝尝牢饭的滋味?” 老鸨虽然被他按着跪下,但嘴上依旧说个没完,难听的词儿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臭男人,给钱了吗就碰老娘?老娘买了她,她就是我的人,哪容得她想走就走?”她泼辣地对着堂上的白宴茶指指点点,头上的步摇愣是让她摇出了拨浪鼓的效果。 苏青眼眶红得不行,但即使是跪着,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