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1月,寒冷的天气挡不住热闹的气氛,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对新人被带领着来到众人面前。 “陈家和王家先后办婚礼,排面差得可真大。今天王家这场婚礼瞧着简陋得可怜,娶的童养媳省了彩礼钱不比身娇肉贵的女知青好,黄如这老婆娘真会算计!” 角落里,笑的满脸褶的赵老太边吃着糖块一边幸灾乐祸的咂舌道,她的话引来周围人的附和声。 “王刚脸跟炉子里的锅灰有一拼。”说着,其中的一个妇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好歹王玫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这丫头挺招人疼,没想到说结婚就结婚了。王家小子前段时间和陈家小子抢女知青,要不是没抢过……” 话还没说完,妇人顾忌大喜的日子也懒得再说。 赵老太撇了她一眼,说:“王玫是王家的童养媳,从小吃王家的饭长大,她要是不嫁才叫没良心。” 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当初王家把王玫买过来,就是为了从小培养,好照顾王刚。 酒菜上桌,宾客们拿上筷子着急忙慌的夹盘子里的肥肉。不过三天时间,交了两次礼钱可不得吃回来。 大红的囍字挂满窗户,透过莹莹烛光,地上一男人打着响亮的鼾声睡得正香。 将醉醺醺向她靠近的男人,从身后打晕后,王玫捂着血淋淋的额头,咬牙切齿的盯向男人。 此时此刻,王玫的脑袋生疼,眼前忽明忽暗。她是刚刚清醒过来的,明明前一刻她绝望的自杀,再睁眼便是熟悉的场景。 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她怎会看见这个人渣! 可是,王玫将手张开,上面的血迹和痛感太真实了!! 再抬头时,王玫的眼神熠熠生辉,不可置信的望向屋子里熟悉的摆设。痛感无法作假,难道是老天垂怜,让她回到了过去。 外面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慢慢朝着王玫的屋子袭来,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在门前停住了。 王玫嘴角勾了勾,身子东歪西扭的走到床角,一手撑起身子,一手艰难的开始摇晃床头,木板床被她摇得咯吱响。 等她晃了好一会儿,门口偷听的人才偷偷离开。 王玫搓搓僵硬的双手,坐在床上开始思考未来的打算。 王家一共五口人,王家掌柜死得早,留下黄如和两个儿子。前年大儿子王贵娶妻林丁香,今年二儿子王刚娶妻王玫。 他们在麦田大队日子算得上不错,除了有三间宽敞的屋子外还加一个做饭的棚子。尤其王刚是钢厂的工人每月足足有三十几块,很吃香。 而王玫是王家的童养媳,每天任打任骂,像老黄牛一样给王家干活。她有记忆起便被一直灌输未来会成为王刚媳妇的思想。她不敢反抗默默接受好一切,内心总以为嫁给王刚日子会好过一点。 前些年知青下乡,却打破了王玫的幻想。 许一凝是其中长得容色最美的女知青,一言一语不但有文化还温柔好听,迷倒不少年轻男同志,王刚是其中一员。 恢复高考后,许一凝考了两次高考没录取便死了心。因为家里给兄弟结婚,回去没有住的地方。许一凝也怕回省城找不到工作,最后一批知青返乡的时候她留了下来,这让王刚看到了曙光。 只可惜许一凝看不上眼对方,转而找上了他的好兄弟。 王玫前一世被做主嫁给了王刚,以此断了王刚的心思,顺便因为结婚要到厂区分房的资格,稳赚不赔。 王刚是不乐意的,王玫额头的伤就是他一气之下的杰作,不久之后便会因为没有处理落下疤。自此她的内心便蒙上了一层阴影! 跟随他去家属院后,谁不知道家属院有两个新媳妇。一个才貌双全温柔善良,另一个刘海盖过眼睛,是从来不敢抬头的无知村妇。 两家是隔墙邻居,王刚对许一凝有心思。常常让王玫去给对方帮忙干粗活,许一凝怀孕的时候她像老妈子一样在旁边伺候着。 结果王刚为了对方怀孕时一句订儿女亲家的戏言闹着生孩子,来满足他的念想。甚至见她无所出非打即骂,主动让王玫放过他。没有给予半点余地,把她的名声搞得一片狼藉。 王玫没有了家,她是童养媳,王家有了新媳妇也不准备收留王玫。好不容易改革开放想跟人做点生意,却遇到了人贩子。 可笑的是,跟王刚结婚时一直生不出孩子,却跟买她的人生了三个闺女,最终在得知对方把闺女卖了之后,王玫自杀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来没有给自己活过。 思及此,王玫眼中酸涩恨意难消,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她直直的看向王刚,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想要把对方给掐死,这是她无数个夜里午夜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