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正常开衙,早上我就带你们过去”
“衙门”老汉顿了顿,有些局促的说道,“衙门能管吗”
“别的事他们自不会管”二子笑笑,“可既然你们实在亲戚在宫里做太监的,想来会管吧”说着,想想,“况且也没别的办法了”
“那要是衙门不管呢”那孩子忽然开口。
二子咬牙沉吟,“那你们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说着,叹口气,“先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一会给你们弄点热水,你们洗洗明早还要去衙门”
“大哥”那孩子站起身,郑重的说道,“我娘活着时候说过,大恩不言谢,大恩大德我记下了”
二子微微一笑,“咱们都是穷人,我娘活着时候也说过,穷人不能为难穷人,该帮就帮”
汪汪汪
骤然,外边一阵狗吠。
二子诧异的探出头,就见茶馆伙房的伙夫,让几个彪形大汉跟拎小鸡仔似的往这边来。
“二子啊”那伙夫在外头惨叫道,“你可惹祸啦”
砰
那伙夫叫喊的同时,后脑袋上挨了一记老拳,顿时惨叫连连。
“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王八耻哆嗦着,就跟丢了骨头的狗似的,脚步往前窜眼睛四处踅摸。
“公公,这呢”
何广义赶紧引着王八耻,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里走。
穷街陋巷,早就被戒严了。
连狗叫都没有更别说人声
“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王八耻踉踉跄跄走到锦衣卫把守的房子门口。
吱嘎一声,韩五亲自推开门。
下一秒,就见已经买进去一只脚的王八耻定格在原地。
院子里,老汉紧张的护着孩子,眼里满是惊恐他一只手拉着孩子的胳膊,一只手攥着一个土坷垃。
咚
见到王八耻的那一刻,土坷垃猛的掉落在地上。
“你是顺宝”老汉问道。
“你是我大姐的公公”
人的记忆是有记忆的,陌生的脸在经过短暂的回忆之后,和遥远的以前重叠起来。
这一瞬间,彼此都确认,他们没有找错人。
“俺可找着你啦”忽然,老汉咧嘴大哭,“上回见你,还是你姐姐出嫁的时候,你才萝卜一边高呀”
王八耻的目光专向那个男孩。
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性子聪慧,那孩子不认生,对着王八耻一笑,“你是舅舅吗”
“我是我是我是”
王八耻哆嗦着,上前摸着孩子的手,然后摸着孩子的脑袋,摸着孩子的屁股
他动作很慢,以至于旁人能清晰的看见他的颤抖。
“像我姐”说着,王八耻猛的转头看向老汉,“我姐呢为啥这么多年不给我回信也没个消息”
“你姐夫是石匠呀洪武二十三年年尾,调去淮北修皇陵,俺们一家就背井离乡在淮北扎根了”
老汉哭道,“去年一场大水,家全没了俺年纪大了做不得活,只能眼睁睁等死。俺不怕死,可就这么一根苗啊,只能硬着头皮来京城寻你”
“你姐姐以前常说,她兄弟不容易,不能因为出息了,就让穷亲戚去京城巴结”
“我姐呢”忽然,王八耻意识到什么,疯狂的大喊。
老汉畏惧的低头。
就在王八耻即将暴走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小手拉住他的大手,“舅舅娘死,爹也死了发大水,房子倒了,爹去抢东西被埋,娘去抢爹也被埋了”
王八耻身子软软,扶着旁边的人才没倒下,然后俯身看着自己的外甥。
见舅如见娘,见了外甥想起姐姐
泪蒙住了眼,王八耻继续问道,“你是有个姐姐吧她呢也死了”
“没”孩子摇摇头,哭道,“爷爷说来京寻您没有路费,把姐姐给卖了”
嗡
王八耻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身子猛的后仰,咚的一声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快”何广义惊呼,“掐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