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保”
朱高炽的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多少大臣一辈子都求不到的荣誉呀
那可是只有尚书一级的大臣才能挂的散职呀
那可是仅次于三公的三少之一呀
就这么给了
可是,他没想到朱允熥对李至刚的封赏还没完。
“朕记得,李以行的父亲生前也中过进士,对吧”朱允熥问道。
“回皇上,李以行之父乃是洪武三年的进士,但因为身子有恙,只做了一任翰林编修就因病回乡了”
对大臣们的家世,辛彦德张口就来,“其人已于洪武二十年病逝。”说着,顿了顿,“李太公生前文明乡里,捐助孤寡修桥铺路,援公学授学子,得到过两次朝廷的嘉奖”
“他爹是好人,可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朱高炽闻言,心中撇嘴。
“嗯嗯”朱允熥点头,继续开口道,“朕来念,你来写”
“遵旨”辛彦德走到桌边,提笔等候。
“奉天承运皇帝勅曰,旌奖贤劳,乃朝廷之著典”
“显扬亲德,亦人子之至情”
“顾惟风纪之臣,具有严慈之庆,肆推褒宠,实倍常伦尔”
说着,朱允熥一顿,“李以行父亲的名讳是”
辛彦德手上一停,“李宪号墨翁”
“嗯”朱允熥点头,“故墨翁李宪,乃吏部侍郎李至刚之父。洪武三年之进士,才学绝伦。”
“洁己自修,于人不沟,独壮心于科第,散贤名于乡野。遗经严义,训于家庭,遂有贤子为国栋梁”
“你丫连他爹都要奉赏”朱高炽在旁瞪大眼。
国朝开国到现在,除了那些老军侯,文官之中除了凌铁头和寥寥数人之外,还没谁能有这么大的恩典呀
果然,就听朱允熥继续道,“古人云凡贤臣良才,君当不吝其赏。”
“为酬其功,特追封吏部侍郎李至刚之父为中奉大夫”
“天”
朱高炽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追封了一个三品官的散阶,可是要在其老家给建祠堂的呀
“晓谕,松江府为故李墨翁,建中奉大夫祠”
辛彦德心情复杂的写着圣旨,手都有些抖。
而朱高炽则是心中大声道,“熥子,你丫克制点行不行我刚才话里话外让你赏李至刚,那是为了捧杀他你直接给了这么大的恩典”
想着,他心中突然一惊。
“如此厚赏,焉知不是捧杀”朱高炽心中暗道,“李至刚那官迷,得了这些荣誉,还不得跳上天,继续往死里作”
“与此同时,这份独一无二的恩宠,也必让李至刚,成为众矢之的,乃至成为人人欲扳倒而后快之人”
阳光从琉璃窗户洒落了,那是工部刚刚烧造的透明的琉璃。
光正照在朱允熥半边脸上,显得格外正气。
一个念头突然而至,朱高炽心中再道,“现在赏得多么厚,将来罚的就多么重猜不透呀猜不透”
“就这样吧”朱允熥的话,打断朱高炽的心绪。
就听朱允熥继续说道,“圣旨一式两份,一份送往松江,一份发给杭州给李以行”
“遵旨”
“还有”朱允熥又道,“听说因为李家牌坊被污一事,李家太夫人一病不起。传旨给太医院和光禄寺,选些名贵的补药,赐予李家太夫人”
“臣遵旨”
见辛彦德出去,朱允熥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转头看着有些呆滞的朱高炽,“哎哎想什么呢愣神了”
“哦”朱高炽回过神来,犹豫片刻,“皇上,如此的奉赏是不是太过了”
“呵,朕的为人你还不知道”朱允熥笑道,“越是能干的臣子,朕越要赏。既然是赏就要重,不咸不淡的赏赐算什么赏赐”
“你这是让李至刚和他爹把骨头渣子都卖给你”
朱高炽心中暗道一句,嘴上接着说道,“臣是觉得,如此厚重之赏,容易引人起了骄纵之心呀”
“呵”朱允熥又是一笑,继续低头喝茶,“那就看他自己的良心了”
“看良心是看天意吧”朱高炽心中再道。
忽然,朱允熥好像能看穿朱高炽心思似的,开口道,“你呀,别想那么多没用的朕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满朝文武朕都想和他们善始善终”
“我呸”朱高炽心中骂道。
朱允熥又挨着朱高炽坐下,“你在朕旁边忙活一上午了,手里都什么事”
朱高炽起身道,“年关将近,宗室内各家子弟的年赏汇总”说着,把那些问卷推了推,“今年又是各藩去藩之后在京的一个春节,除了赏赐还有赐宴,还有女眷进宫朝拜之事。另外今年是大年,还要祭祖”
朱允熥点头,“唔,这些事你拿主意即可不必问朕至于年赏”说着,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