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太狠了”
“那可是数十条人命,他就轻描淡写的都要给抹掉”
五爷到底怎么没的,王八耻一点不在意。
可是朴无用所展现出来的狠辣,让他很是始料未及,甚至在惊恐之余还觉得分外的陌生。
“要是我,我能下得去手吗”王八耻心中暗道。
“就算能下得去手,我能这么不露痕迹的说,云淡风轻的做吗”
“哎,可真他妈够犟的,还跪着不起来了”
何广义跟李景隆身后带着一群人站在午门外头,看着墙根地下强撑着的,没多少人样的百官们,咬着牙说道。
其实他想说的潜台词是,这些人还跪着不起来,他多暂才能抓人呀
“文官们讲究个风骨”李景隆肩膀上都是风霜,开口道,“更讲究脸面,要台阶”
“台阶哼”何广义摸摸鼻子,“昨晚上要不是您想的周到,都能冻死好些个”
确实,要不是李景隆让人准备了热汤,加了火盆还有皮毛大氅之类的,还格外吩咐侍卫们,别跟这些文官们较真,许他们进值班房暖和。说不得就真有岁数大了,一命呜呼。
“哎,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心软”李景隆叹口气,“哪怕再不待见谁,可也见不得谁遭罪”说着,叹口气道,“都是同殿为臣的,有些事对我来说无非是抬抬手,但对他们哎,能帮就帮”
何广义暗中撇嘴。
而周围的侍卫们,还有武官们则是纷纷竖起大拇指,“要么说您仗义呢”
“这天冷的邪乎真能把人冻死”何广义裹紧了身上的裘皮,想岔开话题。
他在这等着这些官儿已经够闹心了,不想再听李景隆在旁边自卖自夸了。
但他越不想听什么,偏就来什么。
“这还冷老何你这是在京师享福享出罪过来了这才哪到哪儿呀”李景隆爽朗的大笑,“塞外大战那年还记得吗燕王是主帅,我带着火枪营为偏师”
不等何广义说话,旁边有侍卫开口道,“公爷,可是您打完了仗,带着手下所有兄弟们包了秦淮河那回”
“嗯”李景隆叹口气,“塞外那才叫冷呀,真是冰天雪地。这么跟你们说吧,出门拉屎撒尿都的带根棍子”
“为啥呀”那侍卫不解。
“因为太冷,刚屙出来就他妈冻住了”李景隆满脸后怕,“你还别觉得我夸大,那真是能冻死人的老子带着兄弟们在冰城里挡了鞑子一个月,死伤的兄弟一多半,不是鞑子伤的,而是冻的”
说着,一直脚指头,“老子亲眼见着多少兄弟脚指头都冻掉了”
“嘶”周围配合的满是抽气声。
“就说老子自己”李景隆嘿嘿笑道,“从塞外回京城,一个多月了,下面的家伙才暖活过来”
“哈哈”周围顿时又一阵哄笑。
何广义翻了个白眼,李景隆这人呀走到哪都能轻易的成为众人的核心和焦点。
就这时,旁边忽然传来脚步。
“咋不给你那玩意冻掉了,省的你出来祸害人”
众人看过去,一身戎装的郑国公常升带着几个马弁,大步走来。
“卑职等见过公爷”
“都散了围着说说笑笑的,过年啦”常升笑骂,见周围人都纷纷退去,直接走到李景隆身边,开门见山,“找你有事”
李景隆眼珠转转,“您说就是”
“嗯,眼看就年关,过了年就二月”常升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好似户籍文书似的东西,“二月就是春闱,要考进士的,我这有个人,你帮着给落实了”
“我”
李景隆好悬没背过气去。
“我的好郑公,您也知道是考进士,不是买白菜”李景隆压低声音道,“国家取士,我能帮上啥”说着,又道,“文武殊途呀您要是别的事,我推辞半声都不是人,可这事国家取士”
常升斜他一眼,“叫苦是吧”
说着,低头道,“春闱的坐师不是解学士吗你俩交情好,这人都是我家答应过人情的人,你把名字送上去”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拿我开玩笑呢”李景隆苦笑,“春闱考试是糊名的,知道他名字有啥用呀”
“那你就问问解学士,啥题”常升瞪眼道,“回头抄给我不就行了”
“我”李景隆瞪大眼珠子,“科考舞弊,可是要掉脑袋的”说着,想想,“郑国公,到底谁呀,让您这么费心”
“一个是我家的幕僚,叫金幼孜跟了我家好些年,是该给人家一个前程了”常升挠挠头,“哎,书呆子一个,给钱不行,就铁了心要考进士,进士是那么好考的”
“不行不行”李景隆脑袋摇成拨浪鼓,“郑国公,南北榜的案子才过了多少年呀那可是人头滚滚呀您现在让我给您弄这个,别说我真的有心无力,就是有那份力,我也不敢用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