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臣走了歪路”
李景隆继续说道,“臣是万岁爷的臣子,是大明朝的国公,从生下来就荣华富贵。臣本当为万岁爷分忧,却暗地里以权谋私,让万岁爷您颜面无光”
“惩罚臣不配为人臣,臣受尽万岁爷的大恩,却不知恩图报,不想着大明江山只想着自己的小家。身为大臣不思保国,只想着蝇营狗苟”
“如今臣痛定思痛,悔不当初臣家中的产业,已经放出话来,发卖给商号从此以后,臣定然洗心革面,以万全之志,报答皇上大恩”
“臣其实也想明白了,这次的病是上天的惩罚但也是上天给臣的最后一个机会。让臣迷途知返幡然醒悟”
“你我曹”
邓平跟个局外人似的,就没他说话的机会。
他看着李景隆的侧脸,心中暗道,“你这一套一套的,都哪来的”想着,他悄悄抬头看着朱允熥的侧脸,心中又道,“嗨,偏偏皇上还就吃这套”
“嗯嗯”朱允熥笑着,“既然你这么想,朕就放心了”说着,又道,“不过身子呢还是马虎不得,回去之后还是要听席老道的法子,好好养着。”
说着,朱允熥的目光终于转向邓平。
“身子如何”
闻言,邓平马上起身,“臣没事”
其实他真想学学李景隆,扯着脖子大哭说腿废了,可他真是做不出来呀
“你伤了几处”朱允熥又问。
“嗯回皇上,七处”邓平犹豫片刻,实话实说,“左腿上两处,伤了筋骨。肋下两处,肩膀一处,后背一处。那个臀上还一处。”
朱允熥面色沉重,其实现在回想起当日的场面还真是凶险。
当时血人一样的邓平,浑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护着他且战且退。
“朕听说,你的腿伤得重,筋骨不能恢复如初,还说你失血过多,怕是日后要落下病根”
“臣”忽然,邓平鼻子一酸,“臣怕以后,不能再再护着万岁爷啦”
“憋回去,没志气”朱允熥呵斥一声,“谁说你不能护着朕了不过是腿脚不行了,又不是你的人不行”
“御前当差,臣的身子有碍观瞻”
“谁敢觉得有碍观瞻,让他跟朕来说”朱允熥又道。
“皇上”邓平泣不成声。
见他如此,朱允熥也是阵阵心酸。
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正是志得意满心怀壮志想着建功立业的年纪。可却在最黄金的岁月,落下了残疾。
“好男儿不在身而在心”朱允熥开口道,“古往今来多少身残志坚之人史书留名期期艾艾,自哀自怨,不是大丈夫行径。要振作,不过是腿废了,可你太平奴的心,还在”
闻言,李景隆心中暗道,“嗯皇上这是要重要太平奴了”
朱允熥的这番话,已经超过了平常的君臣对话。其中蕴含着勉励,带着期许,而且语气更像是对自己的家人。
“臣的心还在”邓平大声说道。
“这才是男人的样子”朱允熥笑笑。
随即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来人,传旨”
“亲军统领邓平,功臣之后,朕之近臣。当差以来勤勉忠敬,恪尽职守,对朕有救驾之功。特,着封邓平,为荣城伯”
“皇上”邓平大惊失色。
他是伯爵了
大明朝很多年没封爵了,要知道即便是许多老一代的勋贵,一辈子出生如此到最后也不过是个伯爵
李景隆眼珠转的飞快,心中暗道,“他娘的,以后邓家这是要抖起来呀以后可不能光明正大的占老丈人家便宜啦哎,他这个伯爵是可以世袭的,还是恩封的”
“按理说,你是开国六公之子,你父亲追封了郡王,以你的护驾之功,一个侯爵都是当得的”朱允熥正色道,“但是,朕想着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
“骤然给你一个侯爵,怕你高兴之下失上进之心,自得意满。太平奴,只要你自己上进,伯爵只是个开始,懂吗”
“臣肝脑涂地,难以报皇上之恩万一”邓平起身,虔诚的叩首,“叩谢皇上天恩”
“臣恭喜皇上”李景隆忽然开口笑道。
“喜从何来”朱允熥笑问。
“皇上又得一虎将,大明又多一良臣”李景隆笑道。
“虎将他还差得远”朱允熥笑道,“还需要历练”
“在臣看来,今日皇上之封赏,定是千古佳话”李景隆又笑道,“我大明有太平奴这样忠心护主之臣,又有皇上这样爱惜臣子有功必赏的明君。如汉武帝知遇霍骠骑万世美谈呀”
顿时,邓平面皮发烫,不好意思呀起来。
李景隆又道,“皇上,太平努争气,臣这个当姐夫的也跟着高兴。”说着,顿了顿,“您金口封他为伯,那他就不宜在住在以前邓家的府邸当中。臣凑个趣儿,臣在鼓楼斜街有处院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