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浦泽坐在主位, 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这些都是他紫阳宗中的年轻弟子,修为大多在筑基期以下。
“所以, 什么气息都没有查到”他声音淡淡, 听不出喜怒,而坐在他一旁的长老却知道, 这是宗主发怒的前兆。
“宗主, 依属下看,此事必然是妖族蓄意报复,那些炉鼎小妖全都失踪了, 一定是他们所为”下首汇报的人心中一紧, 连忙道“虽然查不到气息,但是只要去那些妖族所在的望月山查查,必然能查出线索。”
“那望月山上修为最高的不过才开灵期巅峰,你是觉得凭他们的实力可以在本宗主和诸位长老都在宗门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这么多弟子吗”余浦泽重重一拍桌子, 属于金丹期修为的威压如潮水般散开,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这、这说不定是那些妖族请了什么大能也说不定”那汇报的弟子越说声音越小,他抵不住金丹期的威压,随后喷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小徒无知还请宗主莫怪如今宗门内年轻一辈折损近半数,还望宗主手下留情”一旁坐着的长老之一正是这弟子的师父徐运,眼见徒弟扛不住, 他当即拱手求情。
余浦泽叹了口气, 他按压着眉心, 终是收回了威压。紫阳宗本就没多少人,若是再死在他手下几个,那他这宗门怕是后继无人了。原本紫阳宗是余浦泽师父带着四个弟子一起创办的, 发展到余浦泽这一任宗主才不过是第二代。
余浦泽修仙生涯中最为得意之事有三一是胜过了诸位师兄弟从师父手中接过了宗主的位子;二是他得到合欢秘籍残卷,成功结丹;三是他把紫阳宗扩大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虽然比不上其他宗门,但是也有了几十个弟子,成了平宁州也算叫得出名号的小宗门,说出去不算辱没了他师父的名头。
可是谁曾想,一夜之间,年轻弟子竟然就死了十几个还是那般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残忍死法,除了蓄意寻仇,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去查先查探清楚望月山那群小妖是否得了高人相助,若是事情有异,就先不要轻举妄动,回禀情况后再做打算。可倘若没有高人”余浦泽眼中杀机毕露。
“徐长老,就由你亲自带人去。”
“是”徐长老点了两个修为快要到筑基期的大弟子,迅速离开紫阳宗,赶往望月山。
当夜,紫阳宗加强了戒备,宗门内气氛沉闷,巡逻弟子来来往往,不放过一丝异常之处。
那死去的十几个弟子尸体正盖着白布停放在灵堂里,由两个弟子负责看守。夜露带来了些微凉意,守着尸体的弟子在灵堂待的时间越久越觉得心里发毛。
其中一个弟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咽了咽口水,总觉得灵堂太过诡异,他用手肘戳了戳另一个,“喂你有没有感觉特别冷啊”
“砰”是人体砸到地上的沉闷声。
那弟子骇然失色,和他坐在一处的弟子不知何时中了招,竟然已经死了,而他离得这么近却毫无所觉和其他师兄弟们一样,死去的这人双目圆睁,大张的口中没了舌头,两腿之间血迹还在慢慢涌出
弟子慌张四顾,张口就要呼救,可是下一瞬间他只觉得口中剧痛,就见一团血肉飞了出去,似乎正是他用来对那些炉鼎说污言秽语的舌头。他也同身边那具尸体一样,死前最后一个意识是不可置信,这些妖族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在如此戒严的时候再次作案
不过两夜过去,紫阳宗年轻一辈弟子竟然死了个干净。余浦泽得知消息气得将紫阳宗大殿内的陈设全部砸了个干净,他背着手在殿中走来走去,心中气血翻涌,恼怒不已。
“徐长老还没回来”
紫阳宗一共不过才五个长老,徐运带着第三代中修为最好的两个弟子去望月山查探还没回来,宗门中便剩下四个长老并几十个弟子。如今第三代弟子除了去望月山的那两个侥幸逃过一劫,其他的竟然全部死亡,还是以那般屈辱的样子死去。
“宗、宗主,此妖来势汹汹,两夜过去我们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发现,只怕今夜死的就是我们了”
“是啊宗主,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两个长老面色紧张,不住劝着余浦泽带他们走。另外两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神情也是赞同的。
这些人说是长老,其实修为不过在筑基期罢了,倘若真是什么大妖来寻仇,他们绝对抵挡不住。紫阳宗地处偏僻,整个宗门修习的都是合欢秘法,无人钻研丹药、符箓之道。因此他们手中法宝甚少,能算得上宝贝的大多是从凡人手上劫掠来的凡俗银钱,对于修士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余浦泽面色冷然,无人知道身为宗主的他手中有着一个从他师父那里继承过来的玄阶下品法宝,名叫缚灵网。顾名思义,这缚灵网正是用来束缚住修士灵力的东西,无论是人修还是妖修,只要他的修为在金丹期以下,都能被这网牢牢束缚住。就算是元婴期修士,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缚灵网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