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斗篷出了屋子,寒意袭来,冷得她险些没了骨气想要转身回屋。 好歹还是稳住了,这才没转身回去。 雪停了,院中的积雪已经下人给扫了,但树上与屋顶上依旧积了一层厚雪。 可见昨晚半夜的这场初雪有多大,忽然大雪,下半夜的温度定时骤降,可她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才不觉得冷? 滢雪也没细想,捧着手炉快步回了西厢。 方才滢雪说要回去住的时候,除了烧了炉子外,萝茵还多烧了一个火盆。 烧了好些时候,又关着门,屋内也蓄了些暖意,与外头的冰天雪地比起来,那是一个天差地别。 滢雪入了屋内,才觉得活了过来。 萝茵取来了一大块胜雪的白毛毯子,滢雪便在长榻上盖着毯子,看着前几日铺子庄子送来的账本。 但因宿醉,整个人显得萎靡,没什么精神。 至于她搬回来,外头都在说什么,她也无甚兴趣。 嵇沅兴致高昂地拿着账本到鹤院寻嫂嫂,原本打算直奔主屋,却听说嫂嫂又搬回了西厢去。 小姑娘不禁杏眸圆瞪,不会是二哥又把人赶出来了吧?! 想到这,神色匆急的往西厢而去。 敲了房门后,是萝茵来开的门。 嵇沅一 进屋就看到嫂嫂没什么精神地坐在长榻上。 嫂嫂慵懒的依靠着床凭, 发髻松散如一团柔软的乌云, 额前垂落着几缕发丝,看着慵懒又贵气,更是美得像一幅画,像个仙女一样。 这样的仙女,竟让她那糙汉子的二哥娶到了…… 思及此,顿时生气了:“嫂嫂,是不是二哥让你搬回来的?” 正放下账册的滢雪闻言,愣神间,又听那小姑娘为她抱不平:“二哥怎么能这么对嫂嫂,哪能凭他高兴就让嫂嫂住进主屋,不高兴就搬出来,二哥实在太、太浑了!” 忽然有人为自己打抱不平,还是嵇堰的亲妹妹,滢雪这心情也好了一些,唇角微扬。 “是我自己搬出来的,你二哥还不知道。”她如实道。 嵇沅一愣:“嫂嫂这是为何?” 忽然间想到在安州时,左邻右舍有夫妻吵架的,受了委屈的媳妇都会跑回娘子,嫂子莫不是也在二哥那处受了委屈? 想到这,嵇沅问:“二哥可是对嫂嫂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见嵇沅站在自己这边,完全不站她二哥,滢雪心情更好了。 “你二哥他……算了,不说你二哥了。”屋里头的事,滢雪也不想往外说,看了眼她手上捧着的账册,又说:“我来教三妹你打理账册。” 滢雪让嵇沅坐了过来,然后给她倒了一盏热乎的牛乳茶。 嵇沅端起飘着热气的牛乳茶,闻了闻:“好香。” 又抿了一小口,整张脸都亮了,眼底下都是惊喜。 “好香浓,好甜。” 滢雪瞧她好似没喝过的模样,便知她先前让人送到颐年院去的牛乳茶,她没有喝。 至于是老夫人不想碰她送的东西,还是顾媪昧下了,滢雪也没想细究。 “三妹喜欢,我往后让人每两日送一壶过去。” 嵇沅闻言,顿感羞赧:“会不会太麻烦嫂嫂了?” 滢雪一笑,还是那句话:“又不是我来做,不麻烦。” 而且也不是她的银子。 先前是她自己出钱定的牛乳,后边应当是嵇堰吩咐了,所以是洛管事拿了银子给农户,便是上好的茶叶,也是洛管事找人去采买的。 喝了牛乳茶后,姑嫂二人便在屋中窝一个上午。 晌午时,嵇沅回去用午膳,约好申时再过来学习打理铺子。 嵇沅回了颐年院,用暮食时,因着母亲对嫂嫂的态度有改变,她还是没忍住告了状。 “阿娘,嫂嫂昨日才搬去主屋,今日一早又搬回了西厢。” 嵇老夫人瞥向女儿,原本没怎么打算理他们夫妻俩的事,可到底事关往后子嗣问题,她不得不问:“知道为什么要搬西厢吗?” 嵇沅听到她母亲问了,胆子更大了,道:“我今日去西厢的时候,我瞧着嫂嫂无精打采的,也没什么精神,我看定是被二哥欺负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委屈的回了西厢。” 嵇老夫人听到闺女的话, 愣了愣。 欺负? 怎么欺负的? 还能欺负得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