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都不知一宿怎么熬过去,他却说连着两宿。 且也是说好她到主屋去吗,怎么成了他来西屋? 滢雪闷闷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然后静静地望着嵇堰。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目光无不在催促他吃快些。 嵇堰暼了眼她,说:“你先回去,晚间我过去。” 想了想,又说:“再准备一壶上回的牛乳茶。” 滢雪有些挠心,但还是点了头,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已是十月中旬,洛阳已经冷了起来。 回了屋子,滢雪便让萝茵去做牛乳茶。 府中的牛乳还是足的。 晚间她就是不喝牛乳茶,也会喝牛乳,她又爱美,也会用道牛乳洗脸和泡手。 是以,牛乳每日送两回,早上和下午一回,府中都不缺。 她去沐浴,心不在焉地泡在浴桶中。 原想着还有一日时间,却忽然被告知今晚就过来,她心头泛着些许紧张。 不过就是躺在一块,不做什么。伸头是一刀,不伸头也是一刀,躲了这回,指不定嵇堰也没有心思再与她做夫妻了。 想到这,滢雪也不想再躲了。从浴桶跨了出来,擦拭身子,穿上衣衫后从耳房走出。 走回屋中,嵇堰已经坐在长榻上了,手中拿着一本书。 紧张的瞧了眼,大小好像不似她瞧的那些话本,想是他自己拿来的。 她屋中的话本虽没有那些露骨的内容,可要是被他知晓她爱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她觉着羞耻。 嵇堰抬眼看向从耳房中出来的人,目光落在了她那张被热气熏得红艳艳的脸上。 发髻没有解下,只是没了任何珠钗首饰,因沐浴,发丝也沾了水雾,两鬓与发线的细碎绒发也被水沾湿贴在脸上。 嵇堰清楚戚氏的美,长相明艳,时下更是比平时多了股妩媚。 目光下移,落在她的颈项之处。 没有胭粉和乌丝遮掩,先前被划伤的刀伤还有痕迹,半指浅浅的红痕,肌肤比旁凸起了些许。 嵇堰的目光不避讳,滢雪也不知他在瞧什么,被瞧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郎主该说了吧。” “▅(格格党*文学)_▅” 嵇堰也不见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盏牛乳茶,抿了一口后,暼向她:“等你捯饬完再说。” 滢雪应了声好,等走入里间后,却暗一撇嘴,他惯会吊人胃口的。 滢雪在梳妆台前坐下,萝茵取来披帛披在了身上,然后先用珍珠膏给姑娘抹了脸。 然后覆在姑娘耳边轻声说:“姑娘,身上可要抹些香膏?” 香膏可以润肤,这秋季最为干燥,姑娘每日都是要抹的,只是郎主在屋中,不知还要不要抹。 滢雪脸色一红,道:“今晚不抹了,明早再抹。” 嵇堰耳力好,她们主仆二人的话也落入他的耳中。 垂下眼帘,遮去沉沉的眸色,把余下的半盏饮子全灌了。 这饮子偏甜,又温热,偏是不解渴。 继而又倒了一杯。 萝茵在主子的脸上和白皙的颈项上都抹了润膏,又抹了手腕和脚脖子,缓缓揉匀。 小半刻后,萝茵净手复返,才给姑娘拆发髻。 长发松散下来,却因刚松发髻而蓬松弯卷,梳了一会,依旧如此。 等她从里间出来时,嵇堰再次瞧向她。 望着她那头长发弯弯卷卷的披散着,有像嵇堰在博坊中看见过的波斯女,也是一头卷发。 无端生出了风情,竟比方才还妩媚了些。 血气方刚的嵇堰,心道:来她这屋子睡,一时不知是在折磨谁。 滢雪让萝茵下去了,房门也被阖起,滢雪暗暗捏了捏手心,这才在榻几另一旁坐下。 方才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中也有嵇堰的半个身影。 她视线总是不禁望向嵇堰,琢磨着晚上该睡里头还是外头。 越想,脸上就越烫。 嵇堰瞧向坐下的戚氏,翻了个茶盏,也给她倒了盏饮子。 滢雪轻轻说了声“谢谢”,把茶盏捧在了手中, 抬眸看向他:“郎主现在能说了吧,为什么忽然说两宿,还是郎主来西厢过夜?” 嵇堰阖上了手中的书。 滢雪瞧了眼书封,是外番的地理杂记。 嵇堰察觉她的目光,挑眉问:“想看?” 滢雪正想摇头,又听到嵇堰说:“宫中集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