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豆子,可说了为何来寻郎主?” 洛管事瞧了眼座上神色不明的郎主,也没有隐瞒:“听其中一个仆妇说,大娘子今日的改变,是想引得郎主注意,从而……怀上子嗣,在府中站稳脚跟。” 洛管事的话一出,书房中便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嵇堰想起那胆怯的戚氏,对于她想怀上自己的子嗣,却是不信的。 他很清楚,若是他再碰她一回,戚氏不被吓死,也会被吓疯。 自然,嵇堰也没打算过再碰她。 半晌后,嵇堰开口,问:“还有旁的事?” 洛管事应:“确实还有一事,青芷院的李媪说是有要事见郎主。” 嵇堰眉心微拧,这事还真没完了? “你让她来。” 洛管事退出屋子去喊人,憋了许久的胡邑开口:“本就只协定了三年夫妻。三年后路归路,桥归桥,嫁娶各不相干,戚氏忽然这么一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还说子嗣,这是不打算离开嵇府了?! 别说是胡邑,就是嵇堰也不知那戚氏在琢磨什么。 须臾,李媪入了书房,低首行礼。 嵇堰:“何事?” 李媪道:“此事关乎秘幸,还请郎主允奴婢单独说。” 嵇堰看了眼胡邑与管事,略一颔首。 二人退出了书房之外。 嵇堰:“说。” 李媪跪了下来, 低头高密:“郎主, 方才奴婢给大娘子换衣裳之时,发现大娘子肩头上有一个牙印!” 听到“肩头牙印”几个字,嵇堰眉心跳了跳。 仆妇继续分析:“那牙印的主人不仅牙口宽大,便是齿牙的印记也大,显然是男子留下的。” 仆妇怕迁怒,忙撇清关系:“奴婢看到牙印,半点不敢欺瞒。” 嵇堰沉默地听完仆妇的话后,面无表情的说:“那是我留下的。” “奴婢不会告……”声音戛然而止,神色无比的惊愕。 她听到了什么,郎主说那牙印是他留下的?! 嵇堰声沉道:“此事不允再提。” 李媪哪里敢说不。 她要是知道那牙印是郎主留下的,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来这告密的! * 雨天天色黑得快,不过黄昏,却似入了夜。 一剂猛药后,戚滢雪出了一身汗,好在风寒没有复发。 她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哭。只是哭声怎么这般熟悉? 像是萝茵的声音。 萝茵是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 再仔细一听,还掺杂着几道不同的哭声。 睁开眼,床边人影幢幢。 视野逐渐清晰,待看清床榻外几人的样貌后,一时以为身在梦中,眼泪哗啦落下,扑入了其中约莫四十岁的仆妇怀中。 “乳娘……”哽咽的声音中说不尽的委屈。 被抱的仆妇,惊了一瞬后,看着自己带大的大姑娘,也跟着落泪,说不尽的心疼。 “姑娘,你受苦了。”她家姑娘自小就被千娇百宠,是在精心呵护下长大的,曾几何时会为了见一个人而在雨中淋雨? 想到这,乳娘心里便酸涩得厉害。 滢雪以为做梦,又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乳娘,绷紧了数月的情绪一时溃败,放肆哭了许久。 也不知哭了多久,情绪逐渐平缓,察觉到了不对。 她不是在做梦,倒像是真的看到了乳娘和萝茵,还有另外两个贴身婢女。 她松开了乳娘,茫然地望着她们:“你们怎会在这?” 萝茵见主子情绪平缓,也抹了自己眼角的泪,解释:“娘子入嵇府不久,管事要把陪嫁的仆从都遣回安州。我等不愿离去,便被安排去做了粗使仆从。就在方才,洛管事忽至,也不知是何原因,让我们到青芷院伺候。” 滢雪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定定地望向萝茵:“洛管事让你们来的?” 若无嵇堰的命令,洛管事是不敢擅自做主把乳娘他们送来的。 几人都点了头,乳娘应道:“确实是那洛管事让我们来的。” 惊喜过后,滢雪脸上又露出了茫然。 嵇堰为何忽然把乳娘他们送回她身边伺候? ——是因今日上午她在雨中晕倒,心软了? ——还是说见她那般凄惨狼狈, 觉得解气, 因此仇焰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