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久,在许顺福看来时,他抬了抬手,示意殿内人噤声。
他没再叫她,接过秋媛手中浸湿帛巾,替她擦了擦脸,作生疏,不算温柔,却让殿内众人惊骇地低下头,不敢多瞧。
一刻钟后。
养心殿,隔着屏风,谈垣初坐在椅子上,手中转着从床上捡到银簪,漫不经心地问:
“找到了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银簪,作轻佻,抬眼看向许顺福,他当然记得今日答应女子事。
许顺福低下头,瞧着有点一言难尽:“找到了。”
谈垣初有点好奇:
“在哪儿找到?”
“云姒姑娘床底下。”许顺福讪笑,他确将养心殿翻了个遍,只是为了好交差,实际上,他搜查重点就是云姒姑娘厢房。
云姒姑娘整日都在养心殿内,很少出宫,么就是跟着圣驾。
她没机将玉簪遗漏到其他地方,而许顺福也相信养心殿没这种傻子,去偷御赐之物。
被逮到,丢了性命都是轻。
云姒姑娘厢房遍寻不到,许顺福犹豫了一下,让人掀开了云姒姑娘床榻,果然,在床榻内角找到了玉簪。
虽然不知是怎么跑到那去,但起码有了玉簪,他就能交差了。
说着,许顺福将玉簪交了上去。
谈垣初接过,玉簪被许顺福找到后擦拭过,干干净净得没有一点灰尘。
这事应该作罢,但许顺福欲言又止,似乎有点纠结。
谈垣初觑了他一眼,淡淡:
“说什么。”
殿内点着熏香,是安神香,谈垣初见女子熟睡,特意让人点上,袅袅熏香殿内染上分静谧。
许顺福在这种静谧中低下头:
“奴才在常德义房间找到了一点东西。”
他吞吞吐吐,有点难以启齿,偷觑了一眼谈垣初脸色,谈垣初见状,挑眉“哦”了一声,让他继续说。
许顺福却是没说下去,他让人将东西呈了上来。
一个托盘,被黑布盖着,看不见里面有什么,神神秘秘,谈垣初眯了眯眼眸,让人掀开了黑布。
等看清托盘上是什么东西,谈垣初眼底神情一点点冷凉下来,殿内气压倏然低下来,充斥着让人惴惴不安气氛,许顺福和宫人砰得一声都跪了下来。
托盘上零零碎碎摆着样东西,有玉状物件,不堪入目,让谈垣初注意东西是托盘上一张肖像。
简单笔勾勒出轮廓,没有体现出女子风情,但从画像眉眼间,谈垣初还是认出了肖像是谁,画像上溅到滴水渍,注意到这一点,谈垣初彻底冷下脸。
许顺福额头溢出点冷汗,在常德义房间发现这些时,许顺福也觉得常德义疯了。
谁都敢碰?谁都敢肖?
他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皇上人也敢,怕是不知死字该怎么写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也就他断了根还一股脑地这事。
许顺福和常德义矛盾不大,但到底是觊觎他位置人,拿捏到常德义把柄,许顺福不介意送上去,自己剔除一个麻烦。
到这点,许顺福还得谢谢云姒姑娘。
不是她,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解决常德义。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谈垣初彻凉声音响彻在殿内:
“不声张,朕不在宫中听见半点风声。”
许顺福呼吸紧了一瞬,他瞬间领悟皇上意思。
宫中怎么才能听不见半点风声?当然除掉常德义这个人,只有他死了,才没有后患。
谈垣初在看见托盘一瞬间到了很多,这是第一次?
不能。
如果是第一次,常德义根没这个胆子。
除非他私底下早做过什么胆大妄为事,却没被揭发,日积月累,才将胆子养得越来越大,以至于连他人都敢。
为什么没人揭发?
谈垣初不是不谙世事人,他眸色淡了许多,究根追底,是受制于人,不敢罢了。
而常德义有能耐犯下恶行,仗还是他势。
谈垣初没怀疑这是一场陷害,毕竟他亲眼撞见常德义不轨心思,谈垣初倏然冷笑一声,他越是怒,情绪越是淡,眸底泛着薄凉冷意。
许顺福埋下头,和殿内宫人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托盘上东西被烧毁。
在云姒熟睡时,养心殿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一场变故。
养心殿北侧,住着在殿内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