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花容月貌,细胳膊细腿的,连弓都提不起来,更别说上阵杀敌了,她们手里的枪也就只能给我们这些老爷们挠痒痒!” 一 “咱们这是到哪了?” 山。绿色的山,在黄昏时看来,就仿佛变成了一种奇幻瑰丽的淡紫色。 现在正值夏季,川南的夏日,阳光不太热,也不太冷,山坡上开满了成片成片的格桑花,如同花的海洋,绚烂斑斓。 远方白雪皑皑的雪峰连成一线,在夕阳下看来,闪烁着红宝石般瑰丽奇特的光芒。 淡紫色曼妙奇幻的天地间,矗立着一座静谧的城。 那城透出夏日的明朗,月白色条石铺就的街道,造型古朴独特的木楼,屋前屋后五彩缤纷的玫瑰花和蔷薇花,一条蜿蜒的小河穿城而过,河面上闪烁跃动着神秘的金色光辉。 “奇怪了,”他们已经进了城,行走在清爽的月白色街道上,好奇四顾,然后,直觉得如芒在背,浑身蛰得发热。 云栖嘿嘿一笑,仿佛自己是真正的男人。 实际上,一袭青衣道袍的她,在簇拥环绕着的女人眼中,就是个男人,还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人。 垂目避开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云栖冲岩波窃笑低语:“岩波,你惨了,当心被这些母老虎生吞活剥了!” 原先还昂首挺胸、东张西望的岩波,终于受不住满是贪慕的眸子,也慌慌张张地低下头来,黝黑的脸膛竟然红了,“奇了,这里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你以前没来过这里?” 岩波摇头,“这是我第一次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你以前没有听说过这里?” 岩波点头,挠了挠脑袋,“以前听人说起过,还以为是在逗我,没想到是真的。” 话还没说完,脸已红透。 男人在这里变成了稀有物种,触目所及,满是各个年龄段的女人。 云栖低声玩笑,“男人到了这里,就如同老鼠掉到了米缸里,你若留下来,她们肯定把你当成宝供着,你在这的日子,怕是比皇帝老子还舒服惬意!” 岩波抬头慌忙瞥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紧抿着唇,“唉,我担心身上这几两肉还不够她们塞牙缝的。” 母老虎们像过节一样,一个个蹦蹦跳跳,欢天喜地的。 小的追着他们撒欢卖萌,年轻的手上捧着格桑花,对他们四处围住堵截,奉上鲜花。 上了年纪的,如同久旱逢甘霖,几乎可以用饥渴来形容,咧嘴傻笑,咽着口水,直接上爪,摸摸脸蛋,捏捏胳膊,戳戳下面……兀自不肯放他们过去。 一个个还口口声声地唤着“小哥哥”“好英俊”“去我家”诸如此类的怪话,好像在这些女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羞耻”二字。 更过分的是,更多的女人正如同潮水般地朝这里涌过来,不一会儿,本就狭窄的街道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个世界如果只剩下男人和女人中的任何一个物种,都将是场灾难。 有尊严的男人从不打女人,女人更不能打女人。 唉,总之,面对这帮色中饿鬼,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云栖皱了皱眉,连忙将手探进钱袋,抓了一大把铜板,“姐姐们,我请你们吃糖——” “叮叮当当”,铜板天女散花般在身后洒了一地。 母老虎们欣喜若狂,发出阵阵咆哮尖叫,争先恐后地追逐着满地乱滚的铜板,一时间再无暇顾及他们。 云栖终于舒了一口气,抓住岩波的后领,展动身形,人已如同飞鸟般跃起,掠过女人们乌压压的脑顶,掠上了屋脊。 待那些女人手里捏着几枚铜板,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那两个英俊少年,早已消失在茫茫暮色里。 暮色愈浓,雪山下的小城燃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清凉的风中带着格桑花的香气,城西紧邻皇城的茂州客栈,走进来两个旅人。 能在茂州城四处溜达、毫发无损的,自然得是女人。 “掌柜的,”已经换回女装的云栖,手里掂了掂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却没有立刻递过去,探问:“今天这里有没有七八个男人住进来,都是骑马的,里面还有个女人?” 身着枣红色藏裙的掌柜抬起头来,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云栖。 片刻,又望向假扮成女人、羞答答地躲在她身后的岩波,凭着阅人无数的敏锐,她会心一笑,却也不点破,贪婪的目光终于落在那锭亮闪闪的银子上。 有钱拿的时候,人的眼睛都特别亮,“七八个男人?” 她似乎认真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倒是有……七八个骑马过来的女人,我就说嘛,肯定是男人假扮的,一个个虎背熊腰、粗手粗脚的,浑身还带着臭男人的味道,不过其中一个倒是个美人。” “就是他们。”云栖大喜,立马奉上银两,吩咐道:“我们要住在他们隔壁,两间房,安排得好了,这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掌柜黑红的脸上堆满笑,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份量,心满意足地纳入怀中,叹了口气,“现在正是雪顿节,若是往年,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我可没本事变个隔壁给你,现在么,店里就只有那几位客人,他们一共要了四间房,我把你们安排在同一个院子里。” 云栖诧然,“既然是雪顿节,为啥没客人呢?” 掌柜一脸惊奇,随即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客官没听说吗,要打战了!”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同春花,云淡风轻的话语,仿佛在谈论一千里外的战事。 “啊,要打战?”云栖一愣,惊得合不拢嘴,“谁打谁啊?我看大家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