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
丫鬟们正帮着青蘅试穿宫宴的服饰,后日便要进宫去。
丞相府的二小姐却在这时来访。
青蘅身上一层又一层,华丽繁复,丫鬟们扶着她坐下。玉喑进门来,见着她,眼神微微冷。她道:“你说过,不会嫁给王爷。”既不嫁,为何要赴皇宫的家宴。丫鬟们见状相觑,青蘅笑着,让都下去。
丫鬟们见玉喑弱女子,应不会出事,这才忐忑地都退了出去。
房门紧闭,青蘅道:“我说过,不会抢你阿姊的男人。可我没抢。”
她笑:“他自送上门,不花钱。”
玉喑听了,却道:“我也自送上门,我也无需你花费。怎的,你都收?”青蘅笑意渐渐寡淡:“小姐好大的气性。”玉喑道:“我没说笑。”他也不装那弱女子姿态了。
一瞬间匕首便横到了青蘅颈间:“你既食言,我就杀了你。”
青蘅眨了眨眼:“你……”
玉喑软了下来:“好姐姐,天下男子那许多,非得陷到王府里。”
青蘅不解:“你如果真爱你阿姊,为何不随了她心意,非要她在这王府里青灯古佛。”
玉喑垂泪。
青蘅让她把匕首放下,她却不放。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玉喑说,“把你的脸刮花了,我就是最美的那一个。”“没了容貌,”玉喑轻笑,“我就把你卖到秦楼楚馆去,夜夜春宵。”玉喑与之前的玉喑截然相反,不知为何,青蘅心中虽惊诧却很快接受。仿佛这样的玉喑才稍微真实。之前那哭哭啼啼的弱女子,虽叫人可怜,到底虚幻了些。
青蘅不怕她。
“那你动手吧。”
玉喑听了,眼泪冒得更大颗了。
他扔下匕首,转身就走。
青蘅捡起匕首藏好,道:“这就走了?”
她笑:“你知不知道你阿姊喜欢我呢,亲我,碰我,要我。”
她故意乱讲:“她的手指好长,探得我心慌。”
“她抚上我唇瓣,为我涂口脂,涂完却又亲干净,红红艳艳全落到她肚子里去了。”
“我羞,怕,可王妃是王妃,我只是个丫 罢了。”青蘅作势垂泪,哭不出来,“你也要来伤我,轻贱我,丞相家的女儿,虽生得美,却是豺狼虎豹,以后,还请小姐不要再来了。”
玉喑转身凝视她。
打量她。
见着一万个破绽,却宁愿相信一万零一的虚假真相。他道:“你被阿姊摸遍了?”唾弃道:“脏东西。”
他无法忍受,拿起桌上的冷茶便去浇青蘅。青蘅被浇了个透心凉。玉喑却还要脱她衣裳,粗蛮之间,华服被扯破,青蘅被按倒在床上。
玉喑道:“我帮你洗洗,洗干净了,你就不是脏东西。”
这发展方向与青蘅想的不一样。
她本是嫁祸王妃,让这丞相家的女儿找自己阿姊去,别来她这,却不成想,这丞相家幼女是个疯子。
她攥住她手:“我不是猪狗,用不着你脱毛。”
玉喑垂泪:“可你脏了,不干净了。”
青蘅蹙眉:“我又不是物件儿,你……你离我远些。”
玉喑不肯。
她轻声告诉青蘅一个道理。“这世上脏东西那样多,唯独不多你一个。”
她按住青蘅颈动脉:“是洗是死,你自己选。”
青蘅衣衫破碎,受困床榻,她看着她:“你是地狱的判官还是天上的神仙?你自己都陷在泥里,还嫌别人脏,可笑。”
玉喑轻轻笑:"我身上的是血,不是泥。"
“你身上是阿姊的泥,却不是他的血。”玉喑细细讲,“他持剑的手是脏的,他抚过经书碾过香的指尖是臭的,唯有他的血,浇在你身上还能好看几分。”青蘅啐了她一口,笑:"现在你比她脏了。"
玉喑也不擦,只掐住青蘅脖颈,掐得她近乎窒息才稍微松开。青蘅的胸膛争抢着氧气起起伏伏,玉喑抚过,说她不知礼数。“我帮你洗净,你该向我道谢才是。”
青蘅冷冷地看她,很快浮起个幽魅的笑,渐渐又失掉所有神情,冰冰冷冷躺在那里任玉喑施为。玉喑像抚一具尸体般,抚过她全身。唯独纤长指尖要探入秘地时,青蘅长睫颤了颤。玉喑道:“这是你最肮脏的地方,你该感到高兴。”青蘅听了,仿佛认了,左手搂住她脖颈,媚声道:"那你要轻些,给我快乐。"
在青蘅快乐的同时,藏起来的匕首捅入了玉喑的腹部。血哗哗地流。青蘅松开了手。
她捧起玉喑脸庞,血污一并染上。她微微地有了个真情实感的笑:“多谢你,你干净的血将我洗净了。”
“还有,”青蘅咬唇,羞答答的,“你的手指不如你阿姊长,你,不行。”
痛楚和血液一起倾洒,玉喑瞳孔微大。他不明白。
师父说这辈子做女人就能活,他做了女人,怎么就要死了。血液流失脸色煞白,玉喑摇摇坠坠离了床榻,要飞檐走壁飞走。可他做不到了。
踉跄倒下。
青蘅这才觉出恐怖来。
她杀了人了。
杀了丞相家的幼女。
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