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韵知吓得大跳,李贽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捉陆思蘅的?
此刻她庆幸陆思蘅不在府上,否则不一定对付得了来势汹汹的绿安伯世子。
她赶忙吩咐:“陆伯,把护院都召集起来,堵住门,不能让李世子进来。”
“是。”管家立即去了。
但还未等他们动作,李贽就已经把门撞开,带着一群人径直闯进来。
隔着整个庭院,他视线与阮韵知对上,火把跳跃,映得他面目阴森,无端令人胆寒。
阮韵知强装镇定上前:“李世子带人闯我忠勇侯府,目中可还还有枉法?”
“枉法?哈哈……”李贽笑得肆意:"从今晚开始,枉法就是本世子说了算。"
“陆思蘅在哪?快让他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我夫君不在。"
"不在?今日除夕,我不信他不在。给我搜!"
"慢着!"阮韵知拦在众人跟前:“这里是忠勇侯府,没有皇上的命令你们岂敢?"她身姿瘦小,严厉起来自成一股气势,倒叫那些人动作迟疑。
阮韵知继续道:“忠勇侯深得皇上宠爱,你们今日乱闯府邸,就不怕掉脑袋吗?他李世子有权臣父亲尚且不怕,可你们呢?想清楚了,别被人糊弄当替死鬼!”李贽低笑起来,提着火把上前去照她,阮韵知被火焰烫得退了一步。
“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难怪陆思蘅都怵你。我倒是忘了咱们之间还一笔账没算,别急,等我捉到了他,你也有份。”
他转身呵斥:“怂蛋!一个女人就吓破你们胆了?快给我搜!”
“李贽——”
阮韵知欲在说话,脖颈忽地被李贽掐住,话卡在喉中。
管家大骇:"竖子!居然敢动我家少夫人!"
当即,冲上去要跟李贽拼命,但李贽今日带的人多,除了他自己的侍卫还有一队盔甲士兵。护院们跟盔甲士兵斗作了一处,而管家陆伯被李贽身边的人用力一推,滚落在石阶下。阮韵知呼吸困难,用力去掰李贽的手却如何也掰不动,就在她渐渐力竭之时,又一队人冲进来。
李贽转头,见进来的人是程俞安,暗道晦气。“程俞安,你为何非要跟本世子过去不?”
"李世子,程某早与你说过,你捉拿陆思蘅与我无干,但不能伤害她。"李贽嗤笑:“你这是在心爱之人的面前演深情?程俞安,你可别忘了阮三是有夫之妇。”
“李世子也别忘了,是谁给你和你父亲求的情,不然以陆思蘅查到的东西,你以为那位会放过你绿安伯府吗?”
李贽面色变了变。
当初瞧不起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没想到读书人阴狠起来居然比朝堂的老狐狸还厉害。他可以动陆思蘅,但动不得程俞安。今夜过后,程俞安必定水涨船高,就连他父亲也得敬三分。思量片刻,他松了手,阮韵知瘫软在地上咳嗽。程俞安上前扶起她,温声问:"知知,你还好吗?"阮韵知甩开他的手,自己缓慢站直。
这时,去搜查的人已经回来:“世子,后院都搜过了,陆小侯爷不在府上。”
“确定都搜了?”
“呃……倒还有一处。”
“何处?”
“老忠勇侯夫人的住处元寿堂,不过老忠勇侯可是当初跟太祖皇上打过江山的,属下等人不敢……”"老忠勇侯都死多少年了怕什么,只管搜!陆思蘅一定藏在里面!"
阮韵知大怒:“李贽!我祖母已经歇下了,你带人夜搜老忠勇侯夫人寝居,如此悖德沦丧,就不怕惹怒天下将士?”李贽的眉眼阴沉,只默了一息,便挥手大喝:“本世子亲自去搜!”阮韵知要上前阻拦,却被程俞安拉住。
“知知你别费力气了,你拦不住李贽,他跟陆思蘅有私仇,你去了只会连累自己。”听了这话,阮韵知不可思议扭头打量他。
“程俞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连累我?陆思蘅是我夫君,有人要杀我夫君,我不该去阻止吗?”程俞安脸色不好。
“但你去了有何用?今夜若不是我来,你恐怕难逃李贽之手。”
“祖母还在元寿堂中,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李贽那个畜生进去扰她老人家。”“知知你清醒点,那是陆思蘅的祖母,并非你的。”
“啪——”
阮韵知一巴掌打过去,面露失望。
“请你离开,忠勇侯府并不欢迎你。今晚无论发生什么,我身为忠勇侯府的少夫人,与阖府之人同进退!”说罢,她提起裙摆立即朝元寿堂跑去,然而跑到一半却听见有人大喊走水了。阮韵知心口猛地一跳,逮着个婆子问:“哪走水了?”"少夫人,元寿堂走水了。"
阮韵知大骇,再顾不得其他,发足狂奔。跨过门槛时不慎摔在地上,膝盖骨撞在青石板地面,疼得阮韵知飙泪。抬眼看去,只见元寿堂已经浓烟四起,而李贽带着人慌忙逃离。“祖母!”
阮韵知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冒着浓烟冲进元寿堂。
婢女吓得脸色发白,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冲进去,但一股火舌子窜过来,她生生退了脚步。“少夫人,”婢女哭起来:“您可千万别有事啊。”
这厢,阮前韵知进了元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