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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判词(2 / 3)

只有叶凌波了,这时候还能笑着逗她,把她按下来哄道:“好了好了,你不喜欢签语,不信不就行了?要说,这花名签还是准的,除了菊花,谁能配得上你这犟种脾气,快坐下吧,我们大家一起陪你喝一杯。”

“那你可要掣出桂花来。”韩月绮也笑着道:“正好,都开在秋天,正是一对,不枉了你们从小到今天的情谊。”

叶凌波长袖善舞,立刻道:“那韩姐姐和我姐姐肯定也是一对,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就看这花名签准不准了。”

这话一说,清澜也动容,她和韩月绮,也是从小到如今的情谊,极少这样闹矛盾。她也知道,沈云泽的事,韩月绮虽然不说,其实心中也是很伤心,再怎么精通做夫人,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子,怎么会对夫婿的背叛无动于衷。

自己还选在这时候和她闹意见,实在不该。

偏偏这花名签就这样准,沈碧微掷完骰子,出来个九,正是韩月绮。她也没料到这么早到自己,接过签筒一摇,一支签就掉了出来,落在锦缎上。

她自己拾起来一看,顿时笑了,但这笑却带着点悲伤。

“果然准得很。”她念道:“‘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梅花高洁,得此签者,自饮一杯,不用陪饮。”

“怎么没有判词?”沈碧微还问,被叶凌波掐了一下,这才不说话了。

叶凌波端起酒来劝道:“韩姐姐平日不是最喜欢梅花吗?可见梅花也知道姐姐的品格,和姐姐最相衬,我陪姐姐一杯吧。”

“我也陪一杯。”沈碧微立刻也道。

韩月绮只是微微笑。

“没事,掣到梅花签,我已心满意足。这诗也衬我,人人都往前走,只有我还留恋去年花,不是惹人讨厌么。骂得正好。可惜梅花开在冬天,是注定没有朋友的了。”

她端起酒杯来,正要一饮而尽,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酒杯。

叶清澜越过叶凌波,对着她微微笑。

“‘几度寒来望春归,梅花亦有落泪时’。”她淡淡笑着道:“李义山的诗虽好,我却更喜欢易安居士,谁说只有季节一样,才能做朋友呢,我偏说梅花是望春花,一年的花,都可以做梅花的朋友。我陪你一杯。”

清澜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韩月绮也落下泪来,两人对饮一杯。清澜不等韩月绮掷骰子,自己取过签筒来,道:“让我来掣下一支吧。”

她顺手取出一支来,象牙花签上,是朱红小字刻就的诗句,背后镌刻没骨花图案和判词,精致一看既知。凌波等不及她念,凑过来看签上的诗词,等到看清楚,倒吸一口凉气。

怎怪得了众人信花名签,她这样从来不信命运的人,今日也胆寒。

换了是她,是做不到这样平静地坐在这里,在对面自己曾经要嫁而未嫁的人面前,念出这句话来的。

但清澜偏偏就做得到。

她平静地坐在锦茵上,不急不缓地念道:“‘当年不肯嫁东风,红衣脱尽芳心苦。’得此签者,定当晚嫁,不必饮酒,同席者各饮一杯,以送东风。”

席上都有一瞬间的寂静。

只有沈碧微不怕死,还能解道:“是荷花。”

“是荷花。”清澜平静回答,她甚至还能带一丝微笑,垂着眼睛,在崔景煜的注视下,背出整首词来。

“是贺铸的词,改了一个字。”她念道:“‘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凌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笑得出来。

但她也强自笑道:“这做签的人只怕学问不怎么样吧,怎么两句凑成一句了,这也不通啊。怎么不嫁东风,就红衣脱尽芳心苦了?”

但她也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原本是要嫁,最后不嫁,所以穿上红衣,又脱尽红衣。荷花脱尽红衣,剩下的莲蓬,可不是莲子心中苦么?

偏偏崔景煜字东昭,如今青年封侯何等春风得意,正应了东风的意向。

字字准,句句准,简直是为清澜生成的一般,饶是她能言善辩,此刻也只觉口中苦涩,无话可说。

倒是沈碧微这家伙,还有闲心聊诗词,道:“这样写倒也不是学问不好,我听说现在外面都在写集句诗,本来就是这样的,两句集成一句,只要合辙押韵,有时候倒比原诗还好听些。像有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更邀明月说明年’就非常工整有趣。”

叶凌波恨不能瞪她一眼,只能悄悄掐了她两下,不让她多说。

她只顾着管沈碧微,没注意到韩月绮自从上次干倒卢文茵之后,已经是彻底开了枷锁了,这时候索性也不再装了,也许是借着酒意,笑道:“作诗我是不会的,不过集句我倒会,我记得崔将军的学问也好,不如听听我这句:当年不肯嫁东风,笑入胡姬酒肆中。工不工整,有不有趣?”

顿时席上都为之一静。

叶凌波是知道“笑入胡姬酒肆中”的故事的,立刻看向崔景煜,只见他面如冰霜,神色不动,只道:“我不懂沈少夫人的意思。”

“不懂最好。”韩月绮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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