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而后没有隐瞒，摇了摇头。她方才在模仿药檀使用炼化手段的时候，不但用上了丹修的技巧，还用上了毁灭法则之力，所以这片深坑甚至连一块残余的石子都没有，免去了搬运废石土渣的麻烦。 她非常耿直地回答：“不是，一般神级办不到的。” 顿了顿，力求精确的黎离又补上一句：“大概是九成的神级都不能办到。” 毕竟九成九的神级强者都没有掌握法则之力的，从神使的记忆中黎离也知道，即便是处处掠夺其他世界法则之力的神国，也不是每一个成长到神级的神族人，都能够获得法则之力的，何况还是世间本源法则之一的毁灭法则。 即便黎离尚未完全掌握它，也足以胜过九成的寻常神级了。 “……” 如此嚣张的话，换成别人说，柯莱托定要觉得这人太能装了。 但是说话的人是黎离，那就没事了。 柯莱托还在为黎离展示的实力而震撼，药檀已经给他处理好伤势了，一道和水系治疗魔法全然不同的温和力量流淌过他的伤处，柯莱托很快便察觉到，自己的伤已经痊愈了。 “好了，柯莱托长老可以起来走两步，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药檀笑着扶起柯莱托。 人鱼长老正准备说自己已经痊愈的时候，就听边上的戈斯开口了—— “既然黎离已经把坑挖好了，那柯莱托长老就可以用水泽国度来填满这片人工海了吧？”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水泽国度这道算得上最消耗魔力的超阶魔法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仿佛简单得好像一道低级水盾术，随时都能瞬发出来似的。 柯莱托长老眼神复杂地看向戈斯，那一刻，他真想回一句“我看你像个水泽国度”！ 对魔法不甚了解的黎离也看向柯莱托长老，目光澄澈看向他：“原来柯莱托长老您打算出手了吗？也好，想来您召唤出的水更适合人鱼一族生存，既然如此就辛苦您了。” 黎离倒是也能召唤出春风化雨之类的来填坑，但这人工海太大了，春风化雨不慎又会伤到路人，并不适合。 药檀也笑着点头：“那您先稍等一下，等会儿我把科林斯叫过来，让他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柯莱托：“……” 错过不了，接下来的很多天你们都将会看到一个重复吟唱水泽国度的倒霉人鱼。 柯莱托长老认命了，心中琢磨了一下，准备去召集所有人鱼一起来放水创造新家园。 然而就在这时，黎离却突然转了过来，问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 黎离垂眸，昔日艾莎尼亚孤身潜入海底的背影仿佛又出现在她眼前，在那位坚毅勇敢的女王选择不知终点是千年还是万年的守望之前，黎离曾经答应过她，会照看好人鱼王族仅存的后代。 “乔南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柯莱托长老的所有想法都短暂化作了空白，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声音沙哑，低声回答了黎离的话。 “在我们来到天剑城的第一天，我按照艾莎尼亚陛下的嘱咐，将所有事情都如实告诉了乔南小殿下，同时也将人鱼一族的王冠，以及王女殿下的断裂魔杖，都交给了他。” 黎离怔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艾莎尼亚的用意了。 不愧是万年来最具魄力与勇气的人鱼族女王，艾莎尼亚非常理智，比谁都清楚，现在不能让乔南继续当那个天真无知的小王子了，让他直面惨烈的现实，不仅是为人鱼族负责，也是为乔南自己负责。 不过想起先前乔南那比科林斯还要天真的模样，她皱眉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从知道所有事情开始，他就一直躲在院子里，已经半个多月没露面了。”柯莱托长老叹气，既心疼这个过于年幼的后辈，又不由得为人鱼族的将来担忧。 黎离思忖片刻，安抚柯莱托道：“没事，您安心在此填坑，我去看看他。” 柯莱托：“……” 能不能先帮我把人鱼族的那些小崽子们全部叫过来帮忙啊！ …… 黎离很快便落在了乔南所居的院落。 为了方便乔南使用魔法，这处院落修在天剑城非常偏僻的位置，周围寂然无声，唯有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 黎离站在院子前，握拳抵着下巴陷入了为难。 以前她要来找乔南，都是直接飞过来把那小子提着就走的。 虽然黎离是不太擅长（完全不会）安慰人，但是也知道，失去了两位至亲的小孩现在应该很伤心，指不定还在水池里面掉眼泪，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