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破浑圆的忧伤 在你芬芳的眉宇试翔 我翅尖迷茫 拍打不成感激的画廊 我前世笨拙 没有潇洒的气场 你芳华满满情思溢帐 注视着我踌躇的打量 多彩的弧线 沾住了我脆弱的放荡 美丽不是放纵 绽放是善意的蓬松 瞎子老张究竟是哪村人,谁也不知道。 反正也不会太远,因为隔三差五他总要到这个村里转悠一趟,看看有没有算卦或者给新生婴儿起名字的。 若是炎热的夏天路过这个村,也常会在穷男人家门前那槐树的浓荫下短暂停留休息。 瞎子老张手里时常拿着一副竹板,一进村子就咵哒咵哒打起来,好像在对全村人说:算卦的瞎子老张来了,有找我的赶紧出来吧! 听人说,瞎子老张的眼是半路瞎的,没瞎之前还是他村里的会计呢。 自打双眼意外失明后,被迫跟别人学了这么个养家糊口的营生。常由他他老婆用一根竹竿牵着他,挨村转悠。 当时农村都是土路,高低不平的,好人走路都要时刻留意身体,当心一不留神扭了脚脖子。你说一个两眼一抹黑的瞎子,成天在这样的路上走来走去,该有多难啊!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家只知一家愁啊! “咵哒哒、咵哒哒……” “哎,这不是算卦先生‘瞎子老张’吗!你可出现了。” 土根娘的男人正在大槐树下抽焖烟,忽然听到一阵打竹板的声音。 急忙扭头一看,果然是算卦的瞎子老张,由他婆娘用竹竿牵着,从村东头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 “孩他娘,瞎子老张来了,你快抱咱娃子出来吧!” 孩他爹赶忙把手里的烟捂灭,朝着自家屋门扯着嗓子喊起来。 “好的,我这就来!” 土根娘好像听到命令似的。话音刚落,就抱着那个小娃娃,向大槐树下走来。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给盼来了。” 土根看到了能说会道的瞎子老张,像见到一位活神仙。顿时眉开眼笑。 “孩他爹,快去咱屋里,搬两个凳子来,让张老先生坐这凉荫地,歇一会,喘口气。” “好嘞,孩他娘。” 孩他爹不大一会,就从自家屋里搬出两把椅子,放在树荫下。 “你看,今个天气还挺热的,您俩赶紧坐这凉荫里歇会。待会给俺家老五掐掐八字,再给起一个好听名字。” 土根娘看着瞎子老张和他老婆坐下后,对瞎子老张说。 “不服不行,你两口子还真是挺厉害的。这么几个月没从你家门口过,就又鼓捣出一个小人来。” 瞎子老张用一种略带戏谑语调,调侃道。 “我说张神算,您就别再挖苦我们了,好吗!” “眼看着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我总不能把他捏死吧!每一个孩子都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我有推辞的理由吗?” 土根娘奋力举证,反倒把张神算说得有点不好招架。 “算了,大妹子,咱不开玩笑了。” “这个是丫头?小子?几月几日生的?啥时辰生的?” “大妹子,你来说吧,女人心细,说的清楚。” 瞎子老张满脸堆笑,改变刚才的戏谑语调。 “行,让孩他娘给你说吧,我有可能没有她记得准。” 孩他爹瞟了一眼他那满脸得意的婆娘,红着脸说道。 “我家老五又是一个娃子,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天了。” “今年润五月嘛,我家娃子是润五月二十六那天,做晌午饭时生的。估计也就十一点那样吧,反正不是正晌午。” 土根娘一边奶着孩子一边说。 瞎子老张静静地听着,嘴里念念有词,两只手同时在做掐指运动。 这样反反复复折腾好一阵子,才说道:“这娃子命到不赖,金猪命。只是娃子出生的时辰不算太好,如果再晚生一个钟头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谁的性命难保,是我?还是我儿子?” 听到这,土根娘顿觉紧张起来。 “张神算,您可别乱说,有那么吓人吗?” “你们娘俩都有可能。大妹子,我这可不是吓唬你。中午十二点日头最毒,产妇容易因为严重脱水而发生昏厥。而孩子也会受到连带影响的。” “不过,你这次是十一点,而不是十二点。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俗话说得好,晌午不太正,弟兄保三命。” 经神算张这么详细地一解释,土根娘才知道,自己已从鬼门关外溜达了一圈。 瞎子老张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就是说这娃子虽然躲过了出生这一劫难,在他一生中还会更多的劫难需要谨慎防范。” “特别是三岁、七岁这两个年份最容易犯水河之灾,四十二岁、四十五岁这两个年份也是个劫难之年,定要多加留意防范……” “师傅,您先喝点水歇一会再说,我看您都已热冒汗了。”孩他爹说话间,已从屋里倒了两碗凉白开,放到了瞎子老张和他老婆面前。 毕恭毕敬地看着,眼前这对和自己命运大同小异的老夫妻。